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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薛蟠此人,可謂百無是處,隻這哥哥做得還差能人意――可惜他是個不動腦筋的,凡是在內裡聽著一二句寶釵出宮的群情,不是縱奴行凶,就是親身出拳。鬨到本日,本來不但此事的人也都知個大抵了,本來隻知其事不知其人的的,也都對得上號了。寶釵前兩日得知後哭得死去活來,偏她家薛白癡那裡懂這些,倒怨他妹子不承情,纔在內裡少了些爭論。隻是這事已被他鬨得人儘皆知,薛舅姨無可何如之下,隻能盼著時過境遷,將此事淡出世人眼中也罷。隻是薛白癡總收不停止,仍如這回般時不時鬨出些故事來,真真鬨得薛舅姨頭痛不已。
一日恰是賈政的生辰,寧榮二處人丁都會合道賀,熱烈非常。
倒是寶釵,黛玉現在如何瞧,都未從她的神采裡瞧出一絲半點對寶玉的情夙來,是寶釵藏得夠深,還是還未曾動心?畢竟寶釵大寶玉四歲不足,又不是童養媳,論定了夫婿,黛玉實在冇法想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如何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動心,她到底如何發明寶玉身上的男性魅力的――如果寶玉現下也算個男人的話……
不得不說潤妍這粒胖丸子在惜春那邊還是挺吃得開的。黛玉前腳進門,也冇多少工夫,潤妍就將原委探聽了出來。
黛玉原隻感覺迎春的性子由暖和變木納竄改太大,現下再想想,整日裡不是捉迷藏就是擲米包,愛頑愛笑的惜春,忽俄然就會變成一個整日躲在自個兒屋子裡“愛好”繪畫的大師閨秀?黛玉不由撇嘴――二舅母王氏當初但是以女子以德為重的由頭停了女孩們的私塾的,現現在三春隻由李紈教誨點後代紅罷了,幾時能無師自通,成績了琴棋書畫各擅一長的才女了?這等種瓜得豆之事,卻讓天下孜孜苦讀的學子們情何故堪?
……
黛玉偶然想想,那薛舅姨在家隻怕是個庶女,是以幼年時方許了個薛家――薛家祖上再是了得,到薛舅姨嫁時,卻也隻是商家,士家工商,皇商再是好聽,也忝居末流。想來當時薛家確是繁華逼人罷,方能讓王家舍了位女人折腰訂交。現在薛家式微如此,王家屬裡卻再怎會將她孃兒三個放在眼中,是以薛氏一家入京纔會遭到王家的禮遇罷。哼,也隻要她那位二舅母王氏將她一家子當寶,彆的非論,在秦氏喪儀前,王氏可就已帶著寶釵出過兩次門了,倒真不知薛舅姨是如何說動王氏這般極力的。
彆人纔出門,就聽得有秦府的人來賀,寶玉惦記取秦鐘,顧不得前麵另有他爹,留步看時,倒是秦家老太爺親來,並不見秦鐘人影。寶玉絕望之下藉著上前問訊時一刺探,方知秦鐘自打廟裡歸去就生了病,偏又懶食少睡的,失了保養,現在隻怕風一吹就要倒,那裡還敢出門。
嫻雅見黛玉側首沉默,上前輕手重腳地將潤妍拉出了屋子。
本來惜春雖說是東府的端莊主子,但她人小言輕,平日又不在府裡住。那府裡上高低下的主子哪個端莊拿她當主子了,賈珍與尤氏本就各自一腦門子的官司,也顧不得她,是以東府雖是她家,她卻較這邊府裡失了管束。一時玩皮起來,隻這邊跟去的那三兩個丫頭婆子那裡拘得住,倒讓她聽了很多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