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第3頁/共3頁]

席間她一向纏著熙磊哥哥問東問西，在阿誰大阿福說得高興的間隙裡，她也伸著耳朵聽了聽父親他們的說話。大人們淡淡地聊著族中的各項事件，間或指導下時勢，更多的是品說文章，議論詩詞。聽他們說話，總有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受。冇有人對父親提起喪妻的痛苦，無子的難堪，他們就那麼圍坐在桌前，在一句句的閒談裡，營建出一種調和、暖和的意境，幽幽地安撫了父親的哀傷。

黛玉而後名正言順地賴在父切身邊了，父女倆豪情更加親厚。父親次日就寫了封信讓周瑞帶回京都。黛玉聽孫姨娘說此人已被打發走了，內心悄悄歡暢。那日在窗前見著潤妍、雪雁等一眾丫環在比賽踢毽子，她也跑去笑鬨了一回。

如許的族人，為甚麼在父親亡故後，不要她呢？

孫姨娘是個利落人，第二日就派了小丫頭來，奉告黛玉她父親的行跡。黛玉得信，也按部就班地行動起來。林老爺再是恍忽，冇隔幾日，也發覺了黛玉的竄改。晨間日日早早地過來，存候、早餐、談天，一件都不落下。午後辦完公事，辭了前院的清客，才進後宅，不一刻，就能見著黛玉的影子在本身身邊呈現。

黛玉寫完一篇，昂首望向父親時，卻正他神采不定地望著本身，不由擱了筆，漸漸挪到他身邊，不安地叫了聲：“爹爹？”――莫非父親見她動了母親的條幅，活力了？她有想過這個能夠，可仗著父親一貫的心疼，並未放在心上。現在見父親這般，不由有些後怕了。

黛玉信手在紙上塗抹出一棵奇特的大樹。在一枝上點了一個斑點，嗯，算是她這塊“黛”玉了。又在鄰近的枝上畫了個笑容，這是阿誰會說會笑的活阿福。看看其他的枝條，黛玉第一次想：那上麵，都是些甚麼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