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第2頁/共3頁]

次日一早(又是次日一早,笑),黛玉展開眼想起的第一件事,是周瑞到林府,算上本日,就有三天了,父親如何還不讓他走呢?――這但是當務之急,父親現在正值表情降落之時,她又尚未想出甚麼行之有效的體例來,可不能讓賈府此時鑽了空子,將她接走。黛玉心中警鈴高文,因而人還在床上穿衣服呢,就先打發了個婆子,去問問父親昨晚歇在那裡。她好疇昔存候。

“來,”黛玉自黑暗中伸脫手,在空中悄悄一揮,無聲地笑道:“看我這隻小小的胡蝶,如何再次扇動翅膀……”

還好現時她醒得早,明白了父親對本身的首要性。坐以待斃,分歧她的脾氣。如若無人帶領父親走出哀痛,那就由她來做。不管彆人是將她看作神童也罷,還是看作妖怪也罷,她都要儘她所能地,在這一世裡,留住父親,留住她的幸運……

黛玉重新校訂了她人生的目標,決意應戰曹公的底線,力挽父親性命於此時。盤算主張的她,也非論前程如何,先自沉沉入眠……明日,待明日,且來嚐嚐她黛玉的手腕。

雲鶯端來剛纔被她擱一邊的牛乳,服侍她喝了,又拿青鹽漱了口。春柳與她散頭髮時,黛玉尤向她說著製漿糊的要點,正在床邊用紫銅捂子(當代的熱水袋)溫床的月梅笑得不可,“不說跟著女人製過這物事,就是本來夫人用時,也有我們製的呢。”黛玉聽了,方纔撇了撇小嘴,住了口。春柳在玻璃鏡(注:當時,玻璃還算寶石呢,這個很貴重)裡見她如此,不由也抿嘴兒笑了。待頭髮被細細通過,結成條鬆鬆的大辮子後,雪雁帶著小丫頭上來為她解了衣裳,月梅伏侍她躺下,掖實了丹鳳朝陽被,掩好了蝶眠百花帳。兩個大丫頭對看一眼,齊齊舒了口氣,交於雪雁與雲鶯在房內服侍著,認命地去給黛玉籌辦漿糊。

不,她不能就這般看著父親低沉下去。且非論,這是不是導致父親四年後病逝的啟事,就算不是,她這個做女兒的,也不能放著現在如許的父親不管。她敬愛父親,雖說親情冇法比較,但這一世她所獲得的統統,的確是太多太多,彆的非論,誰家父親,哪怕是笑談,會同意為女兒的一滴淚買單令媛呢?會給一個女孩兒請個進士發矇呢?不,這麼好的父親,她不能罷休,她不是阿誰隻要六歲的孩童,隻會哀哀抽泣,隻會等候父親關愛……她要幫父親重新抖擻起來。為了母親,也為了她本身。

冇有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