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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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你是個狷介難相處的,那薛阿姨一貼過來,你又立馬喚人作娘,認寶釵作姐。哎,你獲咎了人家的親姐姐,又怎能如此安之若素地接管mm的美意呢?需知這貼上來的,不必然是燒餅,也能夠是炭圓。就如那騎白馬的,現現在都曉得不但要王子,另有和尚。

黛玉望著書院外的幾簇青竹,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平複下內心的雀躍。雖說非要在本身不想說話的時候嘰嘰喳喳,讓她身材非常不適,但比起所得,也還是值得。聽著身後嫻雅小聲與潤妍說著功課,不由又想起嫻雅前天說得那句話。是啊,雖說浮雲易散,但如果風景好,多留一刻兒,又何妨?

潤妍與嫻雅在她的書案旁設了兩張小幾,並排坐著,正點頭晃腦地揹著上午賈夫子定下的功課。潤妍是脆脆的嗓子,軟軟糯糯的聲音是嫻雅。兩人一唱一和地背書聲,讓黛玉莫名地竟然想起了生果沙拉。這個潤妍,有她在的處所,總能讓黛玉找出點笑意來。隻是這幾年來,不時被母親與嬤嬤們督導著,早以讓她不敢肆意縱情了。隻好將手裡拿的書遮了臉。偷偷地展了笑容。

若說你似個不食炊火的仙子,你原也是個會理事,懂情麵的,內心也明鏡似的有本賬,可這賬隻記人家對你不好,不記本身薄待了彆人。又那裡行得通?

午後起家的黛玉,懶懶地靠在美人榻上。一個上午的事兒太多,這會子,她還是有些提不努力來。月梅往香爐裡撒了點檀香末,又在中間埋了點果子皮。過了一刻,那檀香裡才帶出點果子味。黛玉聞著,竟是梨香――因著在孝裡,黛玉隻燃檀香,不讓換其他的香,且聞得久了,也確能安神定性。月梅她們平日倒是曉得黛玉不喜薰香的,嫌它炊火氣。隻是一個女人屋裡,哪能少瞭如此高雅的事物,是以常常總換著法地製香,最後還是黛玉說了這個彆例,世人用了,都說好,自此反而成了常例。這檀香女人不讓換,可這焙香的果子,月梅她們倒是不時地換著,總為著討黛玉一個舒心。

想到此,黛玉卻有個設法要說與孫姨娘:“煙霞姨娘,我想著一事:常日裡,父親如有事要理,倒也罷了,若無事時,我隻怕他如昨日般,單獨思念母親,愁壞了身子。且聽姨娘提及,父親這般,已不止一日了,讓我更加憂心。是以我想,我若能在父親閒時,與他相伴,也能稍稍解他哀思。此事我早間與父親提及,父親也是同意的。隻是若要掌控好時候,卻還要姨娘幫手一二。”黛玉本來想讓王嬤嬤去探聽父親的日程。不過一來這是件悠長的事,由王嬤嬤每天去找小廝們刺探,終是不當;二來這府裡大事小情的,本就由管家姨娘煙霞理著,每日要幾個小廝稟報下父親的行跡,都不算多加了個事兒。三來煙霞是當家的,待本身又十成十的好,本身何必另用一套丫頭們,駁了她的麵子,涼了她的心。

嗬嗬,本身現在的做法,真是生生弄擰了本來黛玉外向、敏感的性子了。細一想,本來黛玉的脾氣,最常被詬病的,老是過分量心。實在哪是甚麼多心,本就是“風刀霜劍嚴相逼”。歎隻歎,便是如此敏感,想來早有所覺,卻為何當初又不爭奪一二呢?定要落到如此境地,方對花落淚,望月感喟。哎……不由又想起魯迅先生那句名言,“不幸之人,必有可愛之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