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傳信[第1頁/共3頁]
禁軍握住刀柄的手打了顫,卻仍未罷手,又喝問一句:“你如何曉得他的事!”
“我曉得在編舞的事上我比不過紅衣,但是……”她看向那禁軍,“公子不會承諾讓紅衣去的。他位高權重,就算您去請旨,陛下也多少要顧及公子的心機,又何必非走這一步把乾係鬨僵了?”
紅衣綠袖皆一僵,房中安寂半晌,綠袖從垂胡袖中緩緩摸出一張紙條:“我想去,是因為這個。”
席臨川起家去開門,見了內裡的人眉頭一蹙:“綠袖?”
和席臨川一樣,她也隻道又是要求撤綠袖回長陽的字條。便信手打了開來,目光一劃,卻直驚得一聲低呼。
抽出一看,上麵隻要顫意清楚地幾個字:“懇請將軍撤來人歸去。”
大略是此前從未有過如此頻繁的用鷹隼傳信,席臨川麵色愈沉,以手支頤默了一會兒,乾脆不取那紙條,直接將鷹放了出去。
紅衣撇撇嘴向窗外張望,目睹鷹隼在院中迴旋一圈後再度衝進書房裡,落回他的案頭。
她將那張字條擱在案上,小小字條上的幾道摺痕很清楚,無字的那一麵已顯得很舊,連紙張色彩都變黃了。有字的那一麵,色彩卻要潔淨一層,可見是經常被人隨身帶著、經常被翻開看,但又一向謹慎地護著那筆跡。
席臨川神采一沉,紙條撕毀,不回。將鷹放了出去。
“那不成。”綠袖不給麵子地駁道,“非得我先嫁不成,好讓你給我籌辦昏禮上的舞。若不然你也是新娘子……或者你先成了侯夫人,我就不好勞你做這些了。”
三人神采俱一凜。
又過三五日,那鷹又一次飛了返來。
席臨川輕一喟,伸脫手去,便見那鷹隼縱身一躍,撲棱了兩下翅膀,落在他胳膊上。
紅衣輕喟一聲,一麵勸他說“便是不能讓綠袖返來,將軍也給鎮撫使大人回個話吧”,一麵撫了撫鷹隼的翅膀。見它不躲,獨自向它腳踝處一探手,把那紙條抽了出來。
“嗯……祝好運。”紅衣終究一笑,握住綠袖的手,當真道,“但願不會太久,冇準我們能挑同一個穀旦辦昏禮呢。”
綠袖點頭:“我曉得。”
他取來食和水餵飽了鷹隼,再度揚手,那鷹隼便又一次騰空而起了。冇有再在那裡落腳,徑直飛出了窗戶,嘶叫了一聲以後,很快就消逝在湛藍的天空中。
“綠袖……”她喚了一聲,綠袖看過來,“你真的要去麼?你原也曉得他一定能活著返來――如若不能,你不還是要放心嫁給彆人?”
――去了祁川能夠產生任何傷害,多一份引誘在長陽留著,能讓她咬緊牙關對峙下去,於她多一份求生的巴望,於大夏也就多了一線機遇。
綠袖一怔:“甚麼?”
反是紅衣一向心中惴惴,幫她疊著衣服老是不斷地看她,百般悲劇末端的諜戰片畫麵在麵前劃個不竭,各種血腥暴力、各種人間悲劇……
鷹隼站在窗沿上,一聲聲地叫了起來,“啊、啊”的聲音在冬寒中顯得格外淒愴,一共叫了十二聲,意義是臘月十二可與商隊傳信。
“是。”綠袖冇有否定,貝齒輕咬著,說得沉著,“自紅衣回了席府,竹韻館中事多是我打理,我想來聽冇有人能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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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對峙了一陣子,那禁軍持刀的手顫栗得愈發短長,紅衣在旁看著都怕他失手傷了綠袖。他終究收了刀,冷著臉坐下,隻道:“將軍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