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胡商[第1頁/共3頁]
“傳聞還特地遞了帖子,要跟公子一較射藝高低呢。”綠袖說著,明眸裡透出幾分鎮靜來,“公子也承諾了,說隨時作陪。”
長鬆口氣,她一邊假作無事地拾起長袖撣了一撣,一邊猶後怕於方纔的交集。
乾脆提早拿了掃帚去打掃迴廊,早些掃完便可早些歇息。歸正目下要緊的人都在正廳參宴,她去掃地也不會礙甚麼事。
看一看幾步外身材麵貌皆姣好的才子,又看看她身邊放著的掃帚,一句笑語中,腔調有些奇特:“臨川君還真是不負風騷之名。”
“赫契一等一的大商賈啊!”綠袖坐下來,一臉奧秘兮兮的模樣,捏腔拿調,“聽聞花了金銀無數打通長陽各方權勢,白搭周折,就為見我們公子一麵。公子點頭承諾了,下午就到。”
“甚麼?”她問。
“哎?快坐。”一見她來,綠袖眉開眼笑,將水袖往榻上一扔便拉著她坐,回身去給她泡茶,銜笑道,“灑掃的活都得夜裡乾,白日裡你還未幾睡會兒?歸正那水袖做好了。”
叩門聲一響,同時傳來熟諳的輕巧女聲:“綠袖?”
她向來冇見過如許仇恨的神采。
綠袖說得仗義無妨,她聽言突然想起昨晚見席臨川時他說的那話――她此前也覺得隻是管家的安排,聽他所言才知竟是他親口叮嚀的。
“……”紅衣一啞,抿了兩口溫茶,思考著道,“我這不是問你呢麼……入府以後這些日子必是冇有,可之前呢?在長公主那邊……你幫我想想,我是不是有偶然中開罪了席公子的時候?”
綠袖瞧一瞧她的神采,依言坐了下來。覺出她精力不濟苦衷重重,一握她的手:“如何了?”
必然有點彆的啟事。
“呀,那我去熬冰糖雪梨給你。”綠袖說著擱下茶壺就要往外走,紅衣忙伸手攔她:“不消……陪我坐會兒。”
總這般提心吊膽的,明顯不是個事兒,她想探聽探聽本身疇前到底如何開罪席臨川了。若隻是小事,她便可放下些心;若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她也得心中有個數。
“彆提了……”紅衣舌頭疼,說話有點口齒不清,“我也想再睡會兒,半截醒了,嘴裡生了瘡,隻好來討杯清熱的茶喝。”
紅衣稍一愣,遂即又認識到並不是。隻是赫契的東西漲了價罷了,冇有影響到彆的。
她說了來由,綠袖也不聽,仍一味地把她往外推,口中輕斥道:“誰讓你非要用這赫契的東西,咱大夏的香粉那裡不好了?出去出去……”
阿誰目光就像是她犯了甚麼罄竹難書的滔天罪過,揹負了多少條性命又或者做了甚麼彆的人神共憤的事一樣,那般濃烈的仇恨……讓她起先感覺蒼茫,而後感覺接受不起,過後想起又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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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綠袖房裡時,綠袖明顯也剛返來,額上細汗未拭,是剛練完舞返來。
躲也冇處所可躲,乾脆平心靜氣地退到側旁,讓出道來。
過了一會兒,聽得扳談聲傳來,似是有人在轉角那側的迴廊處,正往這邊走。
“……這如何能夠?”綠袖帶著訝異答得乾脆,“我們之前都冇見過席公子啊。長公主府比我們資格深的歌舞姬多了去了,宴席時也輪不著我們奉養在側。為甚麼這麼問?出甚麼事了麼?”
綠袖起座去開門,剛翻開半扇便見絲緞一副滿臉堆笑的模樣。便冇好氣地覷一覷她:“又犯甚麼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