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瘋子師父[第1頁/共3頁]

這個瘋子不說話則已，一說話聲音跟打雷似的，霹雷隆一陣響，從大街的這一頭傳到那一頭去。

小祝猛地一拉韁繩，馬車穩穩鐺鐺的停在了街道正中心。

見馬車繞道而行，“瘋子”不由有些急了，手舞足蹈的跑過來，又攔在了馬車前，嘴裡焦急的嚷著：“哎喲喲，芸兒小徒，你如何見著為師就跑啊？難不成不認你師父了？”

掌櫃的這纔回過甚來，一邊似模似樣的撥著麵前的算盤珠子，一邊想：“都城的大戶人家就是奇特，烏龜蛋就烏龜蛋唄，恰好要說成烏龜王八蛋，那不是罵人的話麼？另有阿誰甚麼無根之水，說白了就是天下落下的雨水嘛。這些大戶人家真是病得不輕哪！”

聶思芸敏捷穿過街道，朝劈麵的濟世堂藥鋪走去。

聶思芸放下簾子，非常憐憫的感喟一聲。

遠遠的，濟世堂藥鋪的伴計們就看到聶思芸走過來了，臉上一下子暴露歡樂的神采。

“不就二百兩銀子嘛，這一點點夠用嗎？”徐穀子瞪著眼睛反問她。

趕車的小廝名喚“小祝”，聽後頓時清脆應了，心想：“這位聶七蜜斯還真是心善。”

徐穀子立馬回身，兩隻眼睛粘在人家紅十足的水密桃上一動也不動：“乖徒兒，為師要吃水密桃。”

“小祝，快把馬車停下。”聶思芸忙道。

聶思芸下了馬車，當真地打量了阿誰“瘋子”一番，頓時傻眼了。

當年的聶思芸，也不過是八歲的小丫頭，看著內裡醫館的醫女姐姐裝束甚是都雅，吵著也要做女醫，老太太自是不允。這個事情不知怎的，傳到了小鄒氏的耳朵裡，小鄒氏就張貼出佈告，說府裡要招收一名醫者。說來也巧，佈告剛貼出一天，就把貧困得誌的徐穀子給招來了，成績了他與聶思芸的一段師徒緣份。

真是她的師父徐穀子！

徐穀子“嘿嘿”笑了兩聲，不笑了，一樣瞪著眼睛，抬高聲音，惡狠狠道：“芸兒小徒，是你要為師雲遊四方兩個月的，你這纔給了師父一個月的川資，這叫師父如何夠用？你不曉得這兩個月來，為師流浪在外有多慘，還是家裡好啊，有那麼舒暢的軟榻，有徒兒你親手做的香噴噴的糯米雞、鍋貼烏魚，另有桂圓蓮子粥……”

掌櫃再轉頭，看向另一個五短身材的伴計：“顧大郎，無根之水呢？”

“小祝，從這小我的身邊繞疇昔吧，謹慎些，不要撞到他。”聶思芸如是叮嚀道。

“我都說了，我不愛吃棗。”徐穀子見方纔抗議無效，又來一次激烈抗議。

見徐穀子又暴露童叟無欺的笑容的時候，聶思芸頓時覺悟過來，瞪圓了眼睛道：“你又去給那些標緻的小老太婆送銀子了是不是？”

莫非這小我不但瘋了，還是個聾子？

“不是給你的。”聶思芸毫不客氣道。付給賣貨郎一些碎銀子，結了生果的賬。然後，取出一條帕子來，把棗放在上麵，再從徐穀子的手裡拿走一個桃子，一齊包好，放入袖袋當中。

“我不要，我不要吃棗。”徐穀子大聲抗議。

至於另一半啟事，他果斷不說，聶思芸也無從曉得。

“師父？”聶思芸大吃一驚。甚麼時候一代醫聖徐穀子成了“瘋子”了？

這個時候，一個賣貨郎挑著兩個大竹筐晃閒逛蕩的自他們身邊顛末，賣貨郎一邊走一邊呼喊著：“水密桃啊，甜到內心頭的水密桃啊，包你吃了一個想兩個，吃了兩個想四個。另有新奇的江西大紅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