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咬鉤[第1頁/共2頁]
疇前倒也罷了,娶妻當娶賢,邊幅出挑也好,平常也罷,都不太要緊。可自遇得了那胡月娘,雖說此女旁的都提不下檯麵,可這奉侍人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妙,特彆捨得下臉皮,甚麼事情也不嫌臊,隻把他當何為麼普通供著,當真是行事之時,便是給個天子,他也不肯做的,實在非常稱心。
兩人行了一回事,範真娘見得丈夫麵上並無異色,不知是冇有發覺出來本身身材的非常,還是發覺出來了,卻不感覺有甚麼,不過她總算心中鬆了口氣,自擦洗了一回,睡下不提。
二三月如許和緩的氣候,範真娘已是聽得盜汗直冒。
“漕運天然是實權,可這差事卻並不好管,每歲經汴渠入京的,單隻糧米便足稀有百萬石,汴渠每年過了十月,便要封航,不然冰淩封凍,自是難以飛行,運送時貨色丟失屢見不鮮,船隻顛覆,也不是甚麼罕聞的。”
她識文斷字,知書達理,又自小耳濡目染,對於朝中政事,多少也曉得那麼一點。
她隻模糊感覺有些奇特,內心有一句話,不肯去想。
楊義府得了老婆主動咬鉤,不想今次連餌都不消下了,忙不迭收竿道:“你我伉儷一心……還是真娘懂我……隻是不想嶽父為著我這事情,憑白遭人彈劾,將來鬨得出去,旁人也要說我靠著裙帶提攜……”
眼下孩子都生了,可伉儷二人靠近的機遇加起來算一算,竟然並不很多,又因生了孩子,範真娘倒還落下了不太好的病症,更兼自大起來。
半子雖是半子,畢竟不是兒子,也分歧本身這個女兒,到底隔了一層,還是謹慎些,不要叫人曉得這是他說的纔好。
“一個是協理管勾京畿漕運的,另一個則是監太醫局熟藥所……”他一麵說,眉頭一麵微微皺起。
又不是旁人,恰是本身的親生父母,又有甚麼是不能說的?
可自家這個丈夫,一心為民做事,並不為繁華折腰。
她性子和軟,又是自小知禮守禮,回了房中,免不得拘束些,又因去了穀城縣不久,就染了病,頭個孩兒也冇保住,回京養了好久,好輕易規複了些,又有了身孕。
於旁人而言,實在是個肥缺,定能從當中撈取很多好處。可對於本身這個丈夫,其人一心著做事,從不貪利,把名聲看得最是要緊,得了那樣的差事,如何能歡暢?
至於丈夫的擔憂……
伉儷夜話了一回,時候也已經晚了,範真娘吹了燈,同楊義府回房安息。
他悄悄一歎,道:“倒不是有畏難之心,隻要能為民做事,又有甚麼好挑的?隻是黃、汴兩河數次改道,漕運也數次鼎新,常常是好事未決,又出新事,此中又有宗室皇親、高官權宦為得好處,在此中攪和渾水,我怕進得去,便是當真行了事,出了功績,卻一定能脫身出來……給那一二人故意纏著,便是明淨之體,也要被潑上一桶黑水,將來再難洗清。”
這已是非常可貴了,偏他也冇有把家小放在一邊,在襄州穀城縣時,常日裡不管多忙,都會抽得餘暇返來看本身一眼,回了都城以後,對本身同女兒也是普通的體貼備至。全不似爹爹那般,一旦有了調派,便把家人拋在腦後,隻曉得做事,不曉得顧家。
此時現在,她已是不籌算再去考慮甚麼管勾漕運的調派,忙道:“那監太醫局熟藥所的調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