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耿直[第1頁/共2頁]
“隻是到底這清淤通渠之事,主持乃是範參政,我雖是主事,也自傲並無半點坦白,隻怕他仍有疑慮,也不知將來會調派那個來旁看著。”
當今冇有皇子,本來設的資善堂也關了,張璧便不能同疇前普通進宮讀書,家中也無人看著,延請先生回府上課,偏還隻要一人讀書,也不是個事。是以雖說弟弟年事並未夠,張瑚也隻好回了太皇太後,請特旨將人送去了國子學。
忙了很多日,總算統統事情告一段落,張瑚隻感覺好久未有如許輕鬆過。因天氣已晚,他出宮以後,也不再去都水監,直接回了府。
見得堂弟考慮得這般全麵,已是會退會讓,太皇太後的眉眼間都鬆了幾分,笑道:“便依你罷,不過要叫範堯臣曉得了,為避人言,說他任人唯親,怕是不肯承情。”
說到此處,張瑚倒是一變態態,俄然風雅起來,道:“既是遲早都要有人在旁看著,與其叫他想方設法安排,行得丟臉,倒不如我退上一步,自保舉了人來,叫他也曉得,我並非那等小肚雞腸,不知進退之人。”
實在是件小事,不值一提,姐弟兩人隻幾句話便定了下來。
本來大晉掌教誨之處,喚作國子監,太學、國子學等,俱都附屬國子監。
因想著張璧此時定是早已放學,他換了身衣衫,便去看弟弟。
說是“七品以上”,實際上因為乃是欽定官學,不管先生也好,傳授也罷,俱是天下間首屈一指,又因門生定額不能超越七十,此中位置,天然炙手可熱,非位高權重者不能得之。
另有個小兒聲音道:“先生叫我讀三十遍,我雖是會背了,卻未曾讀夠,還差十一遍。”
張瑚道:“我同那楊義府有過一麵之緣,其人倒還算個樸重之輩,也很有見地,曉得何為正理,何為正理,當不會因私交誤事。”
門生身份太高,背景太好,常日裡頭逃學、肇事者層出不窮,便是設了測驗,也無人放在心上,表情好時便給了麵子去考上一回,表情不好,走你冇籌議。
他並無任何躊躇,徑直道:“我想著,雖不知範參政此時怎如何思慮,但是如若這浚川杷並束水衝沙之法已是得了中書覈批,又有您在,他必將也難以勸止。”
最後道:“我正想著,正如太皇太後所說,行事不能一蹴而就,如果依著我本來所想莽莽而為,也怕朝中、城中百姓不安,也怨不得他範參政不信。既如此,比及中書批書出來,不如便在金明池、揚州門兩處俱做了例子給他們看,徑直行以那浚川杷行事,又束水衝沙,如此一來,見了模樣果然行得通,朝野高低,便再也無話可說了。”
與海納百川,不避出身的太學分歧,國子學中的國子生“以京朝七品以上子孫為之”。
一時張瑚忽的提及了昨夜回府的事情,提到張璧將旁人抄的書帶回了府上,又道:“……國子學中民風甚差,隻璧兒也不能整日隻在家中,我已是叫人盯著,不準此中有甚麼人引他行好事。”
張璧便道:“你怎的這麼蠢,先生叫你讀三十遍,是叫你背得下來,又不是叫你生生讀夠三十,那三十不是確數。”
又道:“何況如果此事彆扭,於他隻要好處,冇有壞處――至於範參政那邊,如果依您所言,也不會是因私誤國之徒。恰好有他身份特彆,纔好做中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