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耽擱[第1頁/共4頁]
貳心中隻轉了一息,頓時便回道:“雍丘縣中常平倉重案更加要緊,此人涉入如此大案,不如直接押入提刑司中待審!”
李程韋的出身來源,實在保康門中大家都思疑過,自他年事越大,長得越像李父,兩人一大一小排在一處,活脫脫一個模型裡刻出來的,此時聽得那老婦將李父房中與其他女子來往的函件說出,又猜想李程韋乃是李父在外同其他女子生下來的兒子,世人皆是半點也不感覺希奇,隻是不住相互唏噓,隻歎李家多年積德積善,給女兒精挑細選了個夫婿,不想竟是遇得如許一個狼心狗肺之徒。
李程韋還要再說,人群中倒是俄然又出得一人,那人叫道:“顧副使,小的有話要說!”
他一麵說,一麵眼睛都紅了,又叫道:“我殺母與我有甚麼好處?!我是我娘獨一子嗣,非論她說死是活,統統家財,那裡還不是我的?我何必要去行這逆德之事,罔顧人倫,不管於情於理,儘皆說不通啊!”
比及那一年將要腐敗之時,李氏做夢夢見丈夫問她要常平常穿的衣衫,便起了心機好好將亡夫舊物清算一回,籌算到了正日子,乾脆全在其墳前燒了。
顧延章聽得那婦人一番話,問道:“你說李氏思疑其夫,因想著你疇前提醒,便特地尋了你上門,交代你幫著找李程韋的出身,你是如何曉得李程韋有不鐺鐺的?”
他二人一個叫對方“嬌嬌”,一個叫對方“夫君”,觀信中內容,從家中瑣事到相互隱私,從稱呼到說事口氣,的確如同平常伉儷普通。
“比及李家娘子叮嚀我去查背麵內幕,我順著那李程韋被抱返來的光陰,翻查了都城數十間慈幼局、善堂,冇有一處曾經在那一日送過一個兩歲的男嬰出去……”
李家那兩位白叟在保康門處名聲甚好,行過很多功德,一條街上很多人都得過他家的恩德,此時見得李氏竟是死得這般慘,李程韋又如此狼心狗肺,實在個個義憤填膺,聽得任大娘這般一叫,已是大家都起了哄,個個你喊一聲,我嚷一句,直把李程韋罵得狗血淋頭,若無衙役攔著,一群人已是衝要得上去,對著他拳打腳踢起來。
那婦人越說心中越氣,此時竟是恨恨地瞪了李程韋一眼,複又轉頭對著顧延章道:“官人,我疇前並不曉得李家娘子竟是被人害死,隻想著固然是那姓陳的與外頭人生下的種,可小兒何辜,又不是他自家能選了投生在那個肚中的,因李家娘子已是去了,又見那李程韋看著非常孝敬,重新到尾忙前忙後,一副蕩子轉頭的模樣,想著不好插手旁人家事,更不好將此時捅出來一一如若捅出來了,那個給李家娘子摔盆、捧靈,將人又有那個幫她祭奠,這一脈怕不是就要斷絕了,將來到得地下,這一門都無人能奉酒食,出於這般設法,我便未曾將事情說得出來,一向藏在心中!”
她說到此處,又吃緊補道:“官人,那一處屋舍正在那姓魏的名下,當去尋那姓魏的來,將事情問得清楚,雖說眼下不知那婦人身在那邊,但是同四周人細細查探,一定真正尋不到,如果能把人翻出來,滴血認親一回,天然這李程韋的出身就本相明白了!”
他聽得顧延章的話,心中幾近立時就跟著大跳了幾下。
“世上少有男人不偷腥的,我想著那姓陳的入贅進的李家,心中不免會有些設法,出去外頭置上一房兩房的外室,也不是甚麼大事,是以當時並未怎的理睬,隻偶爾提點了小主家這一回事情罷了,厥後事情忙,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