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授課(六)[第1頁/共2頁]
他一項一項把今歲種地時遇過的題目列了出來,最後得出結論,道:“除非隻種黍子,才幾分掌控……”
吃風俗了精米,此時一筷子黍飯入口,趙昉就感覺那口感粗糙得很,嗓子眼裡還略有些癢。
趙昉的確聽得目瞪口呆。
小天子要給先生留麵子,話天然說得客氣,顧延章這個做先生的卻坦白得很,道:“端莊穀物天然種不好,不過我那一陣子或三五日、或小半月,就會做個模樣去施肥澆水,管得那一地雜草倒是長得又高又整齊,最後割了幾把,挑出來好的給家裡長輩插瓶了——我祖母還誇那草生得甚是翠綠壯碩,帶著一股青草香,平常奇花也比之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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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子固然也是五穀之一,京畿之地拿它作為主食的卻並未幾,大多用來釀酒或做點心。
他頓了頓,甚是感慨隧道:“母後,兒臣原聽範相公說,平常農夫家,積三年之餘,方能得一年之食,當時雖是也感覺農夫苦,卻不知為何會如許苦,總感覺是不是此中也有他們本身並不長進的原因,隻是這話甚是不鐺鐺,並不敢問,也不好說。今次本身種過地,才知農夫之苦,固然也有本身原因,卻多為上天所限。”
趙昉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脫口便道:“莫非哭也有效不成……”
趙昉趕緊承諾下來,先認了錯,然後才把前幾日課上的事情說了,又道:“母後,我按著先生所說查對宗卷,發覺如果種黍子,一畝田一年才氣得百多斤,養得再好,也不過兩百餘斤,與之比擬,好好種麥子、水稻,所產所得起碼能翻一倍不足,味道也好,代價也高。”
做兄長的管束弟弟,反而被長輩經驗;做弟弟的種田種出一地雜草,還能給硬生生誇出花來。
她心有所感,天然也有所表示,看向兒子的目光更加溫和起來,道:“我兒心繫百姓,此乃明君所為——那可有甚麼處理之法?”
楊太後在朝前殿中忙了一日,實在是心力交瘁,可眼下見得這名義上的兒子同本身說稼穡,即便礙於春秋、經曆所限,很多內容隻是流於大要,可他那憂心國事,一心為民的模樣,卻如同靈丹靈藥普通,安撫了她怠倦的身心。
都說由奢入儉難,趙昉疇前在秦王府吃過大苦,剛入京時的日子也非常艱钜,可入宮以後,楊太後的確是把他放在眼睛裡也不感覺疼,特彆在飲食上,更是經心顧問,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種田這一年,趙昉固然冇能獲很多少收成,不過提及稼穡之道,已經很煞有其事了。
這類稼穡的細節,楊太後冇有種過地,伶仃靠看這一年兩年的奏章,天然不清楚,便問道:“水稻便罷了,要有水田才氣種,隻是他們為何不種麥子?”
他初時隻感覺味道不太好,但是連著吃了幾日以後,消化上就有些不太安妥起來。
趙昉搖了點頭。
“一樣是辛苦勞作,鳳翔府一戶人家一年一畝地隻能得黍米兩三石,太原府的農夫能得小麥七八石並黍米兩石,江南東西兩路精耕細作,一戶人家能得稻米十餘石——莫非鳳翔的農夫,便不想種麥子、水稻?不過天賦不敷罷了。”
趙昉便道:“中原麥子秋種而春夏收,黍子春種而秋收,二者並不怎的相礙,可西北地盤瘠薄乾旱,麥子難生,隻合宜種黍子,本地常常一戶通百口之力,也隻能勉強夠一年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