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決裂[第2頁/共3頁]

“母親”，蕭瀾看著她，一字字道：“您與兒子之間，向來就不是因為延湄。她反是被我帶累，不能得您的心疼。”

“太後此前一向清修”，蕭瀾道：“朕曉得您喜靜，在宮裡擾了您是朕不好，朕知錯了，也不敢再煩勞太後受這些苦處，因專給太後留了一處清淨地。”

還是因為她到底是個母親，存了一絲不忍？

蕭瀾心口起伏，硬壓住兩口氣，聲音仍舊不穩：“既如此，母親當時又為何要生下我？”

霍氏看著他，眼神裡帶了略略的挑釁和非難，蕭瀾心頭愈冷，悄悄道：“母親想岔了，您不是去棲霞寺，是到樂遊苑。那邊不需求出城，又是皇家彆苑，春可賞花踏青、夏可避暑乘蔭；秋有百果明月、冬有紅梅白雪，一貫是前朝的後妃們最愛之處。太後在樂遊苑中，吃穿用度，朕都會命人挑最好的送去――朕這兒捨不得用的送給太後用，皇後宮裡冇有的東西，太後那兒有，這上頭您大可放心。如此，言官們若還能說出甚麼來，那就是不知輕重了。太後看，如何？”

霍氏哼一聲：“承認甚麼？你一貫不喜哀家，傅家那丫頭更是冇知己，常日裡妄對她那般好，現在卻在你麵前調三窩四，讓人不得安生。”

蕭瀾卻難受得隻想躲開。

蕭瀾麵色幾變，想抬腳就走，腳下卻黏住似的動不了，他揹負著這些已經太久了，乾脆都說出來也好，他麻痹隧道：“兒子聽著。”

蕭瀾垂著的手稍稍發僵，半天，他聞聲本身乾澀地說了一句：“本日，倘換做大哥，母親可還會要求他必須事事順服？”

“母親如果至心對她好，就不會與她說那樣一番話，您明知她性子至純，卻句句明裡暗裡地往她心上刺，這一起是真情還是冒充，母親內心清楚。”

蕭瀾躲她的手，幼時他無數的期望霍氏能摸摸他、抱抱他。

――蕭瀾已近前前後後想全麵了。

“呸！”霍氏怒不成遏：“哀家甚麼時候說過如許的話？清楚是你聽信了皇後的調撥。這才幾日，你就嫌哀家礙眼，皇上的德行裡，可另有一個孝字？”

霍氏愣了愣，半晌，漸漸咂摸出滋味來。

但從未有過。

蕭瀾麵色冰冷，語氣平的不像話，道：“擺佈母親已如此恨，也不差這一件了，是去樂遊苑還是留在這裡，母親選吧。”

蕭瀾看著她，眼裡黑黑沉沉的，俄然說：“太後不去也成，不過比來明雍宮要補葺，裡頭的人需得移出來，昭明宮四周最僻靜，朕便想將人移到體仁宮。”

若讓她去棲霞寺不但言官們有話說，且棲霞寺雖掛了皇家名號，可四品以上的外命婦仍可去祈福或禮佛，以霍氏的心性，蕭瀾底子不放心。

蕭瀾抿抿唇，冇說話。

霍氏揚手便打，蕭瀾偏頭，但到底是間隔太近了，耳根子被抽了一下，霍氏喝道：“這句話，旁人都能問，偏你冇資格！”

“哀家去、樂、遊、苑。”霍氏把話從牙縫兒裡擠出來。

跟著話音落，他已踏出明間正門去，霍氏喃喃道：“等著罷，你很快就得轉過甚來求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