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話 互助[第1頁/共2頁]
薛夫人閉目抬頭靠在椅子上,身後的葉連翹行動輕柔,時不時低頭問問她感受如何,可有感覺那裡不適。
“您先進屋坐。”
薛夫人忙又規端方矩坐好,嘴上倒是叨叨個不住:“我曉得你爹是好郎中,可他現在不是不在家嗎?也不知幾時才氣返來,你頭上這疤痕可遲誤不得呐!再說,到了夏天,你若還拿帕子遮著,豈不熱死你?瞧著也奇特呀!你聽我說,我在清南縣熟諳很多馳名郎中,我這脫髮的弊端他們冇轍,但保不齊抵消弭瘢痕,他們能有體例,啊?”
薛夫人很不喜好這類味道,捏著鼻子坐遠了些,死死皺眉道:“我天,這東西該不會是要往頭上抹吧?那我哪還能出門啊?上了街給人聞見,還覺得我是個酒鬼呐!”
為了這一頭髮絲,薛夫人這大半年來的確吃不香睡不好,體例想儘,卻始終一點好轉都無。明天是她第一次來葉連翹這裡醫治,不知為何,竟前所未有地放心。
凡是藥酒,總不免有股子不大好聞的氣味,這一罈天然也不例外。所幸當中的四種藥材都屬味淡之物,被那濃烈的酒氣蓋了疇昔,倒還勉強能忍得。
更妙的是,大略因為葉連翹按摩充分的原因,那藥酒在頭頂逗留的時候一長,頭皮便會有種熱乎乎的感受,彷彿每一粒發囊都有了生命,如饑似渴地伸開嘴,將營養一滴不漏地全吞下去。
薛夫人與她不過第三回見麵,卻非常自來熟,蹬蹬蹬走過來將她的手一拉:“嗐,是我來求醫,哪好叫你勞動?萬一你去了我家,我卻不在,豈不讓你跑空趟?歸正我整天價閒著,出出入入又都坐轎,不消本身費腳程,累不著!”
“破鈔?”
五日時候轉眼而過,那一罈生髮藥,終究浸好了。
薛夫人乾脆將她扒拉開,跳起家:“這麼一點點錢,對我來講能算破鈔嗎?你罵人啊!我家彆的冇有,就是錢多,那錢不就是拿來花的嗎?哼,胭脂鋪阿誰老彭滿內心嫌棄我粗鄙,他打量著我不曉得?可那又如何樣,誰叫我有錢,想乾嗎就乾嗎!我是至心想帶你去瞧郎中,治你的傷……”
“您彆動。”
“您稍等。”
究竟上,到第三日上頭,薛夫人就已經有些等不得,巴巴兒地打發了丫頭來葉家問,得知藥還未成,便又耐著性子多候了兩天,這日一大早,便急吼吼地撲上門來。
“為了藥效好,之前我特地選了烈一點的白酒,您頭上生了紅斑,被酒刺激,能夠會有點疼,您忍著些。”
葉連翹不免驚詫,忙迎上前去,含笑道:“我正要往您家裡去呢,如何您就來了?”
石斛灰同井花水調和成的汁,在頭皮和髮梢揉挲少頃,能夠收斂止癢,對脂溢性脫髮有很好療效。以溫水衝淨以後,用帕子將頭髮稍稍絞乾,便可把藥酒細細地敷在頭皮和頭髮上。
薛夫人便大大咧咧地揮手:“嘁,你們這類行醫之家就是事兒多,行了行了,不說就不說,你從速把那生髮藥給我用上啊!嘿,你是不曉得,昨兒個陪我家老爺赴宴,席間那些個夫人蜜斯,看我的眼神兒都不對,十有八九,是在編排我遲早便禿頂哪,氣死我了!”
說到這兒,她腦筋裡俄然閃過一個動機,甚麼也顧不得了,呼地回過甚:“我說……”
葉連翹手裡忙著將石斛灰與井花水調和成汁,聞言便昂首笑了笑:“這藥抹上頭皮以後,略加按摩,待那藥酒被頭皮充分接收,便能夠用水沖掉,應當不會遲誤您的事。您若實在不放心,下午我再進城一趟,配一樣‘醒頭香’,祛風清頭子,香味也能把這酒氣給壓住。這會子費事您低一低頭,我先給您洗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