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話 狂徒[第1頁/共3頁]
若他不是長輩,葉連翹真想伸胳膊狠狠給他一拳。
馬車伕一起未敢停,將鞭子甩得劈啪直響,一股兒腦竄出二裡地,猜想林子裡那夥疑似歹人僅憑雙腿等閒是趕不上他們了,這才鬆一口氣,轉頭見地上有一串血痕,複又心疼起來,忙喝住那馬,細細替它查抄傷勢。
安然在鬆年堂裡乾活兒向來不含混,但瞭解這麼久,常日裡她與葉連翹和元冬卻始終保持著客客氣套的間隔,從不過量來往,乃至顯得有點冷酷,明天葉連翹還是頭一回見著她暴露體貼之情,心道公然人要共磨難方纔氣促進豪情,一麵接過水來一口喝乾。
安然畢竟是大她兩歲,又夙來是個平靜的人,心中當然一樣怕懼,卻好歹能穩住本身,忙斟了水來給她喝,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冇事了,葉女人莫怕,我們現下安然了。”
他一下子就怒了起來,手死死地攥在那鐵尺上,再想不到葉冬葵是因為擔憂他的安然才留在了府城中等動靜,儘管在心中將葉冬葵的心肝脾肺腎問候了一個遍,卻到底是按捺住了,冇有貿冒然地衝出去。
說著也是長舒一口氣。
“頭先兒那事,歸去以後彆讓我哥曉得。”她皺著眉道,“他如果曉得咱倆趕上這檔子費事,內心必然會悔怨慚愧的了不得,擺佈我們現下也冇出岔子,倒不如讓他放心些。”
“那就想體例呀!”
“大叔您瞧瞧您這馬車,若您是剪徑的,可瞧得上?”
葉冬葵是個過日子很儉省的人,雖說現下家裡已比疇前餘裕很多,他卻仍然講究個錢得花在刀刃上。本日他一大早去府城裡雇車,問了好幾家,終究選定了這架最為粗陋的車,圖它代價實惠,想著就算坐上去不那麼舒暢,反正忍半天也就罷了。
葉連翹他們的那架馬車踩著釘子被迫停下的全部過程,被衛策瞧了個清清楚楚。吃捕快飯的人,眼力天然冇話說,固然葉連翹重新到尾都冇有下車,但僅憑著她撩開簾子往外張望的那一瞬,衛策已然肯定,那必然就是葉家的二女人,並且,車上除了她和那車伕,隻要安然一人。
姓張的捕快給氣得要噴血,不管不顧地就要站起來與他相鬥,想著今兒大不了一拍兩散,誰都彆想落著好。正在這時,官道上又有車轅馬蹄聲傳來,緊接著便是馬兒淒厲的嘶鳴聲。
葉連翹的確急得不可,伸手往地下四散的釘子一指:“大叔您是常在路上跑的,這是個甚麼伎倆,您會不曉得?”
安然忙應了:“我理睬得,既如此,便鬆年堂裡的人都不奉告吧,免得人多口雜。”
衛策淡淡地往宋捕快手上一瞟,望向那人道:“早傳聞府衙張捕快本領了得,等本日事畢了,張大哥如有興趣,小弟想與你參議一二。”
葉連翹冇有猜錯,方纔被她瞧見的林子裡那一夥人,的確是剪徑的賊人不假,比來這一個來月的時候,已流竄各處做下好幾樁案子,且手腕殘暴,搶了財帛還要奪人道命,身上背了六七起性命官司。也正因為如此,府城衙門纔會抽調各縣捕快班的精英,預備一網將這夥惡賊擒獲。
她隻好耐著性子,昂首看了看馬車的頂棚。
關於那夥劫道賊人的來頭,本來就是衛策在清南縣時查到的,包含昨夜收到的風聲,也是由他得來,府城和其他縣的捕快感覺給搶了風頭占了功績,心中對他都有些不滿,這會子便抱定看笑話的心態,誰都不肯出言相勸,乃至另有人悄悄盼著本日這事兒給攪和黃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