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五百年的守候[第4頁/共5頁]

第三百年，那含苞了好久的，有半根手指大小的花骨朵終究展開了一條淺淺的裂縫，他那天甚麼都冇做，直直盯著那裂縫一點點綻放，又哭又笑，四周伴隨了他數百年的生靈都開端嘲笑起他，說他笑得像個傻瓜，半點冇了佛的模樣。

‘既如此，由我變成新娘子和你結婚，你看如何？’

“……能，”太華側頭看他，躊躇一下，終究還是彎下腰，悄悄擦拭他眼角的淚，“隨我回長白瑤池，待你修成仙身就能與他相見了。”

‘你是……你為甚麼救我？’

“好。”迦穆羅也是笑著點頭。

四周彷彿有人同他說話，他卻看不清，也聽不見，隻愣愣盯著那法陣曾經存在的處所，然後又愣愣垂下頭看向那冰冷堅固的河麵。俄然，他猛地一震，立即縱身躍出幾步，疾疾跑到一處河堤邊生硬地站立住。

過了好久，他伸開嘴，低低啊了一聲。

“這位白叟家，小生也傳聞過這故事，但彷彿不是神仙，”一個麵龐俊美的和順青年走近，輕笑道，“您記差了，與那魔相戀的是佛，不是仙，您這麼亂點鴛鴦譜，但是會讓人悲傷的。”

走出結界，飛身到一個小村鎮外，迦穆羅很快便滿足了那許願人的心願，剛要歸去，遠遠便聽到一個平話人的聲音，正兒八經地唸叨，“你們彆不信，我真不是胡吹，那神仙每天守著一朵紅蓮，每日都與它說話，盼著它能變回曾經的模樣，已經守了五百年啦。”

“仆人……仆人，快醒醒……”

平話人點頭晃腦，篤定地說，“他們疇昔是一對戀人，那紅蓮是個魔，可惜仙魔冇法相戀，那魔便為了神仙死啦。”

“陳腐！人也有好有壞，能讓一名神仙愛上的魔，必然不是惡魔！”

平話人怔了一怔，俄然一拍大腿，哎喲了一聲，“可不麼可不麼！老啦，記胡塗啦！對對，是位佛陀，是佛啦！”

拐太小院子，迦穆羅籌算再看那紅蓮一眼便去給它做魚，可臉上的淺笑俄然間凝固住，一頃刻間，彷彿六合灰白了一瞬，他怔怔定在原地，遙眺望著，感遭到體內的血液俄然間固結，而後又俄然間沸騰，讓他接受不住似的，滿身都滾熱起來。

“乾嗎守著它呀？疇昔是甚麼模樣？”幾個環繞著他的小孩子天真地問。

“小九，我明天回了一趟渝西村，那邊開端有新的人家了，都是外埠避禍來的，我還幫他們建了幾個小院子呢。對了，李家那邊隴兒他們住著了，他說不想讓彆人亂碰你待過的處所……小九，隴兒想你了……”

第一百年，葉子逐步多了，天亮的時候，竟然長出了一個小小弱弱的花骨朵，固然隻是一個花骨朵，隻要指甲片的大小，他卻站在邊上呆了好久，想笑，眼角卻先滑下一行淚來。

太華低頭看看他黑亮的眼睛，低低說，“到了那一天你自會曉得，是去是留，到時你自行定奪吧。”

“我有。”

蕭遙懵懂地點頭，隻是不知為何，被此人握動手的感受竟有種說不清的沉淪，他忍不住將手縮在他掌內心，謹慎翼翼地昂首看了他一眼，明顯是極其冷冷酷然的側臉，卻看得貳心頭跳了一跳，竟有些失神了。

‘白癡，我來找你賣力呀。’

第五十年，花芽漸漸長大，有了拳頭那麼高，長了第一片葉子，他盯著那葉子發了一天的呆，傻傻地笑了好久，然後第二天又做了十幾盤的魚，擺在那葉子邊上擺了一個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