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看遍民間[第1頁/共4頁]

“‘隨我’是甚麼意義？”

閔安甩手走開：“無人處也不能姑息我麼……”李培南漸漸跟了上去。她踢著腳邊的草葉，一邊走一邊說：“臬司官，臬司官，隨風飄零無人管，草根平常遠籍貫，何日回得舊鄉關？左州恐惶說兵亂，阿循助紂不責擔，浮萍民生各自散，休談暗雲換彼蒼。”

閔安摸摸布褡，為莫非：“身無長物，彆無所贈，再說了，花枝節上的小物也不能隨便接的，女人家會曲解你對她有情義。”

李培南看了函件無誤，出門送到仆人手裡，劃一於他再一次做出了挑選，留在司衙幫忙閔安措置事件。他的留下顯得尤其需求，剛睡下時，司衙前堂就敲起了行軍鼓，州同知大聲喊道：“虎帳生變！臬司大人起駕彈壓！”

閔安一說完，李培南就記起了她那檀卷抄本上的內容，應道：“苗蠟族就是司衙裡另三成案子狀凶？”

李培南緩緩跟著竹竿舞步隊，陪在閔安一旁。她跳，他就看著。她停下，他就笑一笑。兩人過完花枝節後，李培南的懷裡、袖中多了香囊、手巾等物，而閔安衣上則感染了花草暗香。他瞧了瞧物什，問道：“剛纔那些遊方曲子，你會唱麼？”

順著石子路朝前走，屋舍越來越少，有地下清泉叮咚作響的聲音。黃狗、白鵝從閔安麵前跑過，閔安都要轉頭瞧上一陣，李培南也不催促，將袖裡的香囊手巾絹扇包在一起，順手朝籬笆上一掛。

“彆！留著另有效處！”閔安禁止了他，“歸去交給翠花，她變賣出一點銀子，可送給前頭的秦婆婆。”

閔安點頭。“起碼要撤除他們的惡權勢。”

他就站在簷下聽雨，等著雨聲變大。

她扭頭對他說：“你明天幾近冇沾米，我曉得你餓了。這個窩頭是用玉米餺飥麵做的，好吃得緊，想要嗎？”

閔安點頭：“這纔是一例。”

城隍廟門樓外，集市熱烈不凡。少壯男女齊聚於此，歡度一年一次的花枝節。女人們穿上斑斕衣裝，手持時令花束跳舞。她們的身邊，就是各種秧馬、竹竿、花轎、絲竹演出。

李培南的確聽到了，雨點砸進空物裡的反響，另有桌麵濺起的水花聲。閔安走過來拉住他的手，此次他冇有甩開她。

正說著，郊野村頭居住的秦婆婆家已經到了。三間土坯房，院裡無家禽，籬笆還傾圮了一邊。閔安走出來，與目炫體弱的秦婆婆說了一番話，秦婆婆忙回身對李培南連聲說：“小處粗陋，怠慢了公子，勿怪勿怪。”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閔安將李培南帶進了一條石板路鋪就的村巷裡。兩旁屋簷滴水，正中雨點落在巷裡魚貫擺著的幾十張木桌上。桌上有碗碟筷子，狼藉擺著，也無人照看。

李培南迴道：“你們的聖賢應是說過‘不語亂力怪神’，如此參拜，不怕有違遺訓？”

總兵府派來的仆人已經侯在了宅院前，他恭敬遞上柔然催促李培南迴轉的手劄，垂甲等待李培南的發落。

李培南考慮好久，才應道：“待機會成熟，我自會措置。”

司衙一裡外有處集市，頂頭邊修了一座城隍廟。州吏目向閔安上報了廟裡香火轉承奇特之事，閔安聽後詫異，帶著李培南便服查巡了一番。

閔安禁不住莞爾一笑：“阿循可貴如許聽話，為了嘉賞你，我帶你去一個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