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嚇死人不償命[第4頁/共4頁]

閔安低低地說：“求求你，我真的很怕……”

“但是女鬼也怕遭雷劈啊……”

花翠看著閔安的神智漸漸墮入瘋迷中，悄悄叫苦。她使出大力按住閔安一刻，累得氣喘籲籲。閔安雙腿不竭掙紮，與花翠鬥了一會蠻力，一個閃電再劈下來，驚得閔安怪叫一聲，趁著花翠分神一下，她翻著花翠的身子，像是彈起的兔子般，一陣風地跑遠了。

非衣問：“為甚麼？”

衣櫃裡有淡淡的熏香味，像是非衣身上的那股氣味，薄而清冷，安撫民氣。閔安縮在三尺見方的隔板上，感覺四周都妥實了，黑魆魆的感受將他包裹得很好，他才漸漸地睡著。

花翠想喊又不敢喊，順了順氣，再追了疇昔。

偏院裡的非衣合上講授花草的醫書，用冷水淨了麵，回身籌算揮袖扇熄燈燭寢息。一道冷風橫吹過來，撞開了窗子，送進一陣奇特的聲音。非衣用手遮擋風向，瞥見了內裡有一道恍惚的白衣影子連奔帶跑閃躍太矮院門，徑直撲向他這裡。那團影子跑得太快，挾著冷風夜雨，頂著一頭慘白的閃電，在亮光下暴露一張黑炭白灰裝點的臉，看起來既可駭又眼熟。

閔安敲著窗：“放我出去！我很怕！”

閔州閔家，最顯赫的官宦世家，據戶籍記錄，當朝曾育有一對龍鳳胎。宗子為兄，叫閔聰，次女叫閔安，長得聰明聰明，極早就被定了娃娃親……非衣內心念著從戶部裡看到的檔案，淡淡皺起了眉。女娃才叫閔安，長相與兄長附近。但是看他身邊衣櫃裡的人，明顯是男兒身，卻叫著mm的名字……

非衣有些悔怨多管閒事答了花翠一句。內裡花翠仍在細聲細氣地問：“你們是如何睡的？她在哪邊？左邊還是右邊？或者……是上邊還是下邊……”

一道閃電直劈下來，照亮了女鬼慘白的臉。花翠看到她的眼神起了竄改，瞳孔都變大了一輪，暗呼不好。花翠按住女鬼掙紮的身子，捂著女鬼的嘴低聲說：“安子彆怕，這兒不是閔州的巷子，冇那些打你的好人在，你回回神，彆驚駭，啊？”

夜裡死靜，氣味潮濕。未幾時，細雨滴滴答答砸在了屋簷下，一道幽怨的女聲飄了出去，在念著：“我死得好冤哪……你個狠心腸的，怎能不來陪我……”

非衣開了窗，閔安捏著白衫子衣角爬進窗來。她雖是女鬼打扮，中衣和長褲倒是男兒裝，還穿戴束胸甲衣，在非衣麵前天然還是平常的模樣。

非衣不想再肇事，冷著臉不答話。花翠的聲音又傳過來問：“冇人的話，那有鬼出去了麼……”

牆外的花翠趕緊收了滑竿，蹲下來拍著女鬼的臉，低聲道：“說了讓我來，又要逞強，真是個豬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