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何以解憂[第2頁/共3頁]

夏芒“嗬嗬”地笑了兩聲，也喝下了一杯。

他一貫很會看人。

可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已經晚了。在黎秋河開口的時候，嘉蘭的手指已經放在了琴絃上，並用力一撥――琴絃並冇有如設想中那樣被撥動，而是紋絲不動。

晶瑩的雨水打濕了他的紅色短髮，也滲入了他的衣衫使其變得沉重，但這些外界的滋擾都冇法使他的步子放緩。

這段時候的帝都，天氣老是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充滿了天空，墨色壓城。這場雨倉促而來，因先前已有陰天的前兆，倒也不算高聳。

等黎秋河吃完飯後，兩人一起把碗碟清算好了。看著桌案一隅擺放著的古琴，嘉蘭伸出右手，想撥動一下琴絃――這把琴，嘉蘭記得黎秋河彈過。

敖岸宮門外的練兵場上，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雨中揮劍練習。

夏芒拍了拍盤庚的肩膀：“在想甚麼呢？”

他想要回到幻滅之海，回到他久違了的故裡，隻要那邊纔是他的歸宿。他本應當餬口在大海裡，而非像人類一樣在陸地上餬口。

杜康能解悶，萱草能忘憂。被譽為“酒神”的杜康所釀的杜康酒，一壺可消萬古愁。

一時候，酒香四溢。酒的勁道在四肢與經脈之間迴盪，在體內體外穿越來去；呼一口氣，彷彿能把身上的濁氣都排擠去。

六合之間，邊界恍惚。

“你能夠操琴給我聽嗎？”嘉蘭猛地展開了雙眼，抬開端看著黎秋河，眼裡有深不見底的暗中。

另一邊的枯元殿內，黎秋河已經將古琴調好了音。

聽到嘉蘭的話，被戳中了苦衷的黎秋河怔了一下，下一秒，他抬開端，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他日夜與這把古琴相伴，這把琴的琴音似有洗滌民氣的服從，能穿透人道、洞悉蒼穹，他受琴音的影響竟也曉得了幾分民氣。

枯元殿外保衛森嚴，殿內暗沉封閉。石門停滯了黎秋河與旁人的交換，腳腕上的鎖鏈束縛了他的身軀，孤窗範圍了他的視野，但這些都冇法消磨掉他對外界的神馳。巴望去到內裡的天下，巴望著自在。

“九海。”黎秋河的嘴唇動了動。

雨水先是飄灑了幾滴，緊跟著越下越大，到最後把天空與大地連在了一起。

琴聲雨聲和心聲，聲聲入耳。

大雨滂湃，高台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斷，將談笑聲衝蕩得碎在了雨幕中。

“……不堪幸運。”黎秋河聞聲他如許答覆。

但……即便嘉蘭及時地收住了力道，也被傷得不清：她的右手食指的第一個指節，差點被全部切割下來，僅連著一點皮肉，連指骨也被割成了兩截。

黎秋河眨了一下眼睛，他感到眼睛裡有些乾澀，彷彿將近流出眼淚，因而揉了揉眼睛。當他攤開手掌的時候，手內心有一枚瑩白的圓潤珍珠。

耳邊似有雨聲響起，這聲音越來越大。黎秋河下認識地抬開端，透過鐵雕欄他能夠瞥見孤窗外的天空：“下雨了。”黎秋河喃喃說道。

琴聲舒緩，好像天籟。琴聲和著雨聲在室內反響，流落在他鄉的搭客在此尋得了半晌的安寧。心靈獲得安穩，靈魂在此憩息，內心的狂暴因子終究停止了躁動。

“曉得你好這一口，我特地帶來了一壺杜康酒。”練習場中的高台上，兩人在簷下避著雨，麵劈麵地坐在石桌旁。夏芒揚了揚手中的酒壺，隨口吟道，“何故解憂？唯有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