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節 征樂屬[第2頁/共3頁]

吳郡，太湖之畔一處塢堡中，四妾公道與塢堡堡主數人在院內小亭圍坐。

師爺老者道：“司頓時將軍現在身兼中書令，尚書令兩職，即是文武一把抓，命令檢籍人丁，征兵退役有何不當？”

“陳大人。”孫師爺道：“據鄙人所知，謝太傅當年也曾前後兩次檢籍人丁，征兵退役，各士族雖有微詞，確也非常派合，司頓時將軍有何不成？”

吳郡內史府二進院落，府門朱漆駁落，非常粗陋，府內大堂正中擺了一張案桌，內史陳吉正在伏案措置公文，一名師爺模樣的老者在一邊幫手。

“師君太小覷司馬元顯，此子年紀不大，野心確不小。”王廞點頭道：“司馬元顯如此火急的自建軍隊，討伐的不但僅是荊州殷仲堪與桓玄，而是要討伐晉境統統的士族朱門。”

“據公主所言，張貴妃進宮起碼十年，司馬元顯比你尚小一歲，彼時能有多大？何況他當時無職無權。”

“司頓時將軍雖聲望顯赫，但天時與人和不如謝太傅。”陳吉解釋道：“太傅當年身為士族魁首，素有‘謝安不出，如百姓何’的名流佳譽，境外有後燕和前秦大兵壓境，最首要一點，當年太傅侄子謝玄身為北府軍統帥，坐鎮京口，試問江南士族誰敢不平？”

江南三吳舊地各郡縣官員，在司馬元顯以安帝之名下發的一道道聖旨催促下，立即行動起來，挨門挨府一一檢籍各府中的人丁，一一驗明身份，盤點登記。

“若北府軍是司頓時將軍的親信，大將軍何必強征樂屬建軍，多此一舉？”

司馬雪數日來在蜀地和江南之間來回馳驅，為尋七葉過江龍草藥苦苦馳驅，又顛末張貴妃的事一攪，此時身心怠倦，待到了高恩華身邊，表情頓時無憂無慮，說著說著竟本身伏身睡倒。

“托師君的福，統統安好，師君此來，定是有要事相問？”

高恩華見司馬雪象一隻小貓般倦在塌邊，鬢髮乾枯，膚色赤紅，不由一陣心傷，憶起建康初見時，司馬雪每次呈現均衣履光鮮，裙襦超脫，一時思路萬千：“公主若不習道法，便不能倚術出宮，此時多數在宮中做一名承平公主，或許已嫁到謝府，不需受這馳驅之苦，殛斃之險，貧道授你太玄決，帶你修道，究竟是對是錯呢？”

殛斃是最靈驗的聖旨，等殺到第三戶時，全部揚州境內，談到“樂屬”大家噤若寒蟬，冇有任何一家士族或庶族敢公開對抗檢籍人丁，不公開不代表從命，各府中敏捷將公開抵擋轉為暗裡變通，紛繁將府中人丁藏匿，或通過水路，山路等各種渠道遣走。

“司馬元顯有劉牢之的‘北府兵’而不消，申明他與劉牢之也是貌合神離，司馬元顯的軍隊建立之日，便是與劉牢之背道而馳之時，若比及司馬元顯將軍隊練習結束，必定先與荊州殷仲堪與桓玄交兵，當時江南烽煙四起，將是師君脫手的最好機會。”

“本官小小一名吳郡內史，庶族出身，官微言輕，便是上書奏事，司頓時將軍豈能放在眼裡。”陳吉苦笑道：“若逆了大將軍的興，本官了局可不妙。”

“現在司頓時將軍不是已收伏劉牢之，並派謝琰為帥麼？”

“四妾公。”堡主是名鬚髮灰白的老者，正一臉愁色，在說：“朝廷派人挨戶登門檢籍人丁，強征‘樂屬’，全部吳郡內，家家雞飛狗跳，戶戶驚駭不安，請祭酒大人出麵稟報師君，保護信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