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事出有因[第2頁/共5頁]

唐瑾見到二人出來，就要上前解釋，言語難掩焦心。

鄭秋聞言徐步過來，站在唐碧身邊。尉遲曉細看，亦覺這世上多有奇事，這鄭都知不但與本身聲音類似，樣貌也像了三分。她內心俄然一揪。

唐碧麵上浮起哀思不已的淺淺苦笑，接著說道：“五王之亂……是大哥在重傷當中帶兵停歇的，至今我都不能曉得，當時他是如何做到的。偶爾我還會夢到當時的景象，那是在檀木的宮中，——大哥重傷直接被檀木接進宮，檀木又讓人來芳歇苑接了我去，我去見時，太醫正在為大哥縫合傷口，那傷口、那傷口……深可見骨。”她停了停，又說：“我隻看到那一眼，檀木便擋住不讓我再看。也隻要那一眼，我記得太清楚，我乃至看到了、看到了紅色的……骨頭，臟腑在、在……我至今都不敢想，年老是如何活過來的。那一年大哥都在宮中養傷，起先不但不能動，連喝口水都極其費事，喂也喂不出來，喂一碗能出來一口都要謝天謝地。那段時候我日夜守在大哥身邊，他……隻能靠蔘湯、參片吊著。”

“錚”一聲利劍出鞘！又“錚”一聲歸鞘。白朮冷冷的斜了她一眼。老鴇訕訕的笑起來，將世人往內裡請。

老鴇賠笑道：“郡主天然是不要緊，不過，這……不是另有旁的女人。”

唐碧幾步繞到她身前，兩手拉著她的袖口，求道：“大嫂，你彆走，你聽我細說！”

馬車停在一個小院門口，門牌上寫著“鄭秋家”。白朮先進了門，說了數句，才返來請唐碧下車。

“好。”唐碧應了一聲就拉著尉遲曉下車，“大嫂，一會兒不管看到甚麼你都彆急，聽我把話說完。”

穿廳過院，院裡或是蒔植花草，或是怪石盆池，擺佈對設，小堂垂簾，茵榻帷幌非常富麗。

端木懷虛扶一把，“不消多禮，今後見得常了，如果次次施禮也太費事了。”他身上僅是一件鴉青錦緞的深衣，可知是微服而來。

二人出到大門，唐碧讓人套了馬車，又叫白朮帶人跟著。尉遲曉不明其意，隻跟她一同上了車。

馬車在章台坊停下，還未下車便聽鶯聲燕語。尉遲曉便明白這裡是煙花柳巷，可唐碧為甚麼要帶她來此？

尉遲曉隻悄悄的說：“我們回家吧。”她仰起的麵孔清楚帶著淺淡的淺笑，眼中卻銜了點點淚珠。

“碧兒都說了，可還瞞我。”

唐碧說道：“梨花要深春才氣開，這時候又冇的看，隻能想出一句‘春時風入戶，幾片落朝衣 ’。”

尉遲曉哪有唐碧的腳程快，剛跑出小院繞了一條石子路就被唐碧追上。

唐瑾輕笑，將她攬入懷中，“冇事了，陳年舊事有甚麼可悲傷的。”

“你瞞我的，就是這件事，是嗎？”尉遲曉多麼聰慧，這一時半刻的工夫已經將過往之事想了明白。

隻聽唐碧說道：“鄭秋是大哥六年前剛從金陵回雲燕時，偶爾熟諳的，大哥隻聽她說了一句話，就向老鴇要了將她買斷起來，再不準旁人來見。厥後五王俄然發難，兵臨雲燕，大哥率眾平叛。誰知他們抓去了鄭秋，在大哥和揚陰王兩軍比武的時候，她遠遠喊了一聲‘王爺，救我’，大哥一用心，被揚陰王一刀砍傷，那傷口……就是你明天見到的模樣。”她握著尉遲曉的手不自發的緊了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