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鳳凰於飛[第1頁/共5頁]
禁衛捧上來一枚黃金扇匣,扇匣翻開內裡是一把烏沉沉的扇子,扇骨上模糊可見鏤刻著“有鳳來儀”的圖樣,有幾位身份貴重的王公接辦細看,才發明那扇子本是紫檀做的,以象牙做了扇釘,隻因陳年染血的原因纔看不出本質。
端木懷道:“這座珍寶閣就建在芳歇苑的北麵,轉頭你把院牆打通便可。這些不過是循例的物件,我另有一物要給你。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件東西要與眾卿旁觀。”
“有陛下在,他們也不敢太鬨,這也有個把時候了。剛送走了陛下,我就返來了。”唐瑾說話時,如是、我聞已經識相辭職。
果子、銅錢、花鈿嘩啦啦的撒滿青廬,便唱一聲“一拜六合!”,尉遲曉方纔撤除團扇,雙手合於身前與唐瑾對拜三拜。大妝之下,弓足鳳頭,浮翠流丹,雙珥照夜,煜煜垂暉。
聖上欽賜玉扇,榮寵無極。在一片讚歎聲中,新人用過同牢盤,飲過合巹酒。下一步,便是送入洞房,世人來賓天然是迎進大堂好酒好菜的接待。
巽國與兌國的禮法相仿,婚嫁都是要在傍晚時分停止。尉遲曉悄悄的坐在望山樓內,內裡已經鬨翻了天,卻還不到她這個新娘出場的時候。她穿戴紅黑相間的喜服,內裡罩的那件褙子的長度早就超越了褙子的範圍,喜娘將拖尾疊了,穩妥的放在她的身後。
尉遲曉道:“情動於中,而不可於言,方是璵霖為人。長寧之死,為害甚矣。”
“不要怕。”唐瑾不知甚麼時候站到她身邊,隔著衣衫輕撫過她的脊背。他嗬氣如蘭,癢癢的吐在她的耳後,“我抱你到床上去。”
“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台前彆作春。不須滿麵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 ”
唐瑾騎上墨麒麟,遵循婚俗繞車三圈,而後迎親的步隊便出了翊善坊往泉亭王府,也就是老王府地點的親仁坊行去。一起敲鑼打鼓,鼓樂喧天,莫說是走在雲燕的街道上,就是在城外也曉得城裡必是有大戶人家辦喪事了。
唐瑾輕念一句,“一枝紅豔露凝香,*巫山枉斷腸。”
尉遲曉坐在望山樓內不知內裡的景象,隻是聽那語笑喧天,也知是極其熱烈。
雒邑是唐碧的封地,因她身份特彆,常日裡便是皇親貴胄都不會以封地來稱她,便是要恭恭敬敬叫聲“郡主”。今時端木怡當街叫喚,毫不矜持身份,已是麵子全無。她身上隻是家常的衣裳,一起騎馬奔來頭髮狼藉,不知是如何從家中偷跑出來。
“我懂,”她說,“如許好的機遇,以你的態度冇有來由棄之不消。我不會問。而以我現在的身份更是不能置一詞。”
大隊的侍婢簇擁著尉遲曉,她手握玉骨“鴻軒鳳翥”團扇遮了麵龐,一步一步走下望山樓的石階高台。身披的大袖褙子天然垂下,從門檻中拖曳而出,褙子的背上繡著“鳳凰於飛”的圖樣,鳳翼做了兩隻袖子,五色鳳尾則順著褙子鋪展於石階之上,東風襲來,鳳尾招展,幾欲騰空。
傍晚彷彿總也是一個模樣。太陽自四時常青的竹葉邊下去,傾斜的光芒射在竹林間,湖石、綠竹都成了古銅色,青石地上一抹一抹陽光,湖水像金色的幕布一樣攤在那邊。
唐瑾牽著新娘,在世人的簇擁下徐步走出疊翠園。疊翠園外大紅婚車早在等待,迎親的步隊充滿了全部坊間,接踵比肩。遠瞭望去,疊翠園地點的翊善坊都成了大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