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塵往事[第1頁/共5頁]

過了冬衣節的金陵已經轉涼，柔嫩的氛圍中多了濕冷的寒意，文瓏攏了攏墨狐皮衣領向禦史台走去。金陵城的皇宮名為應天城，分表裡兩重，內裡是後宮嬪妃的宮室，外城則是承乾殿、禦書房及各個衙門。文瓏每日來往，本是很熟諳了，明天因著氣候不好，議事以後軒轅舒硬是讓人送他回禦史台。帶路的小內監哈著腰走在前麵，邊走邊說：“大人重視腳下，明天剛下了雨，今兒天又冷，地上可有點滑呢。”

“籌辦好了嗎？”尉遲曉問道。

文瓏笑道：“你如何曉得我運籌帷幄？”

“問吧。”文瓏平舉雙臂讓她們把月白的綢緞寢衣穿上。

唐瑾拿出剛纔那支箭，文瓏細看那箭，箭頭有倒刺，箭尾拴了一根魚線。想是用箭頭勾住根莖，再將魚線一拉就上了船。

唐瑾還未及答覆，就被言菲打斷，問道：“你們剛纔那支蓮花是如何做到的？”

但是，會如許對她說的人已經不在了，而她也不再是當年阿誰嬌俏純真的少女。此時現在，作為兌國的太常，即便她手無縛雞之力，也要拚儘儘力保護家國。

文瓏笑言：“對秋月而言天然如此，到時我必然給秋月找個好人家。”

奉侍好公子換衣，秋月帶著丫頭們下去。文瓏靜臥床上，一時也睡不著，朝堂的事，離國的事，思路狼籍間，他俄然憶起數年前的舊事。

那還是陛下即位第二年的事情，他的傷剛好不久帶著菲菲到玄武湖泛舟。深春的金陵已經很和緩了，菲菲還是擔憂他著涼，一件一件的往他身上加衣服。他正儘力找來由壓服對本身憂心不已的長寧郡主，俄然菲菲停下了行動，伸手指給他看，“你看那邊的畫舫裡是不是客歲新落第的狀元尉遲曉？”

彼時文瓏並冇有多想，而是對言菲說道：“尉遲辰君現為太學學正 ，你不呼官職也就罷了，好歹叫一聲表字，如何好直呼其名。”

文瓏叮嚀船伕劃疇昔，隔著半丈向劈麵船上拱手。還未及文瓏問話，尉遲曉手持蓮花福下身，口稱：“文公，長寧郡主。”

秋月瞅了瞅幾個小丫環，問道：“本日秋月聽公子話裡的意義……尉遲大人會做我們府上的夫人嗎？”

文瓏遠遠的見那小內監去了，才舉步往禦史台行去。

“好嘛！”言菲嬌嗔，“誰讓你說這個了，我是讓你看那！”

言菲得了花又得了詩非常歡暢，在這邊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走。臨去時，文瓏見唐瑾在尉遲曉耳邊說了句甚麼，隻見尉遲曉佯嗔一句，斥他“胡言”，儘顯小女兒的嬌羞。

尉遲曉道：“‘國色由來兮素麵，才子原不借盛飾’ ，白蓮正宜郡主。”

文瓏暗歎他箭術精美，言菲隻盯著尉遲曉手裡的蓮花看個不住。尉遲曉看了一眼唐瑾，獲得答應以後將白蓮遞出，“郡主如果不嫌棄，這朵蓮花便贈與郡主。”

衡量利弊，保全生力，挑選最優答案，纔是將帥該做的事情，而非後代私交。盧江能給出的答案僅僅是一句乾澀的“我曉得了”。

“去問過從人中有哪些是家中獨子，你徹夜帶他們奧妙返國。”

將要入冬的江南經常滿盈著如許潮濕的水霧，連同天空都變得似真似幻，宮樓殿宇都在這水汽之間迷濛著。

唐瑾：字子瑜。

“很好。去吧。”

冰壺：秋月之兄，兩小我的名字來自於成語“冰壺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