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舊事[第1頁/共2頁]
濃烈的苦氣劈麵撲來,陸錦陽還是皺著眉頭的將藥汁一滴不拉的喝下。
七尾早在幾年前便被她打發嫁給了顧府的馬伕。另有王嬤嬤在她嫁給顧瑜軒第二年便病死。
陸錦陽一怔,眸子中帶著震驚,有些茫然的看著麵前熟諳又陌生的人。
陸錦陽視野掃向屋子,一張精彩的雪梨木書桌靠在窗邊,書桌的左邊鏤空鉤花窗戶,恰是盛春,窗邊的台上,青花瓷的花瓶格外的顯眼,瓶中的海棠花開的正濃。
陸錦陽鼻子一酸,眼中的淚水更是越凶越湧,這場景她記得,是陸婉兒以平妻的身份入府的那日。
陸錦陽怕苦,每次吃藥都是個大題目。都要她在一旁哄著才肯喝,蜜餞也是必不成少的。王嬤嬤權當作陸錦陽的變態是因為不想吃藥。
王嬤嬤眼中帶著笑意,對陸錦陽孩子氣的行動充滿寵溺,自從陸錦陽嫁給顧瑜軒以後,她感受生分了很多呢!
當年她被顧瑜軒貶為賤妾囚禁在偏院的時候,甚麼苦冇吃過,相反,苦一點,會讓她感覺本身還是有感受的。
而陸家,依陸錦陽倔強的性子是斷斷不會主動去開口求他的。
“夫人,好好的如何哭了呢!”
七尾目光中帶著自責,“都是奴婢粗心,不然也不會使夫人落了水,夫人如果有甚麼好歹,奴婢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連身上蓋著的被子,都是鴛鴦綺。這不是她那破敗不堪的偏院,而是……寧園。
七尾笑盈盈的說道,“早就給夫人籌辦好了呢。”說罷便如同獻寶似的將蜜餞從背後托出。
眼下最好的處理體例就是能同許家搭上乾係。
現在不過一碗藥對她來講,早已不算甚麼。
王嬤嬤淡去眼中的可惜,將她摟在懷中,覺得陸錦陽是怕苦欣喜的說道,“是有些苦,但是良藥苦口不是,夫人先將這藥喝下,待會兒讓七尾給您籌辦些蜜餞含在嘴裡,也就不苦了。”
她和顧瑜軒結婚不過一年的時候,丈夫就娶了彆人,她表情不好,去了寧園邊發楞,纔會落水昏倒。
“阿?”七尾一怔,不曉得陸錦陽說的是甚麼?“奴婢好好的啊疼甚麼?”
七尾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說話間已經將熬好的藥遞了上來。
陸錦陽點頭笑笑,“冇甚麼。”
將藥碗遞給七尾,陸錦陽迷戀的窩在王嬤嬤的懷中,“還是有些冷。嬤嬤你再抱緊我一點就好了。”
王嬤嬤麵色凝重的搭上陸錦陽的脈搏,是落水受了風寒,按理說吃了藥,本該是冇事的。
她被貶為妾室的時候,才曉得誰是真正的待本身好,但是為時已晚,她托阿蘿去探聽,馬伕的脾氣不好,常常虐待七尾,當時她悔怨卻故意有力……現在這二人竟然是這麼實在的呈現在本身的麵前。
門外短促的腳步聲傳來,陳瑩翻開簾子,臉上帶著奉迎的笑容,向著陸錦陽福了個身說道,“夫人,老夫人身邊的江嬤嬤求見。”
顧瑜軒十年寒窗苦讀,一朝科舉高中榜眼,顧家高低還來不及歡暢,顧瑜軒便染上官司,被誣告同作弊事情有關。
賣力此次事件的是城隍許家,如果能和許家搭上乾係,那麼事情便能迎刃而解。
戀戀不捨的從王嬤嬤的懷中出來,陸錦陽淚眼婆娑的望著七尾的左臉,喃喃的說道,“還疼麼?必然會很疼的。”當時她動手是那麼的重,一條半指深的疤痕蜿蜒了七尾的半張臉,如何能夠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