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零章 合作[第2頁/共3頁]

宋楠拱手道：“恭喜恭喜，守仁格竹、龍場悟道，王大人身上的軼事聽起來真是不成思議，就像少時讀書所學的古聖賢的軼事普通，帶著一種奧妙不成言的感受。我愈發感覺心學乃是一門前無前人後無來者的學說了，大人可否親口為我說一說這心學到底是甚麼？”

宋楠道：“明人不說暗話，這件事便是關乎大明社稷將來的皇嗣之事，外界流言紛繁，王大人雖是亂世高人，但畢竟是朝廷官員，該不會真的不曉得這件事吧。”

宋楠淺笑道：“王大人，這還用我說麼？你內心比我更明白，你不是暗中派人調查他的行動，乃至和我錦衣衛緹騎都差點撞了車麼？好久之前，王大人便已經對這小我留意了，或許王大人比我更體味這小我吧。”

宋楠不已為意道：“這倒別緻，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類談吐，心和意本來不是一回事，敢問後兩句是何意？那知己又是個甚麼玩意兒？”

王守仁緩緩起家，負手踱步，俄然留步目光炯炯看著宋楠道：“守仁雖不知國公爺為何找上了我來講這件事，但就這件事本身而言，皇上若無後嗣，從宗族當中過繼合適的人選也是可行的，但這小我決不能是那小我的兒子。不錯，我盯了他好幾年，他背後裡的活動可有些見不得人，若非此事關乎大明朝的將來，隻要那人不過火，我也不會張揚。但如許的人既要追求皇嗣之事，守仁是決不能坐視的。說罷，國公爺想曉得甚麼？守仁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王守仁額上排泄汗珠來，抖抖索索的端起茶杯，一口未喝卻又放在桌上，低聲道：“國公爺奉告守仁這個大奧妙那是何意？”

宋楠皺眉不語，這繞口令般的四句口訣看似易懂，但實在包含深意，王守仁彷彿看出了宋楠的悵惘，笑道：“容守仁為國公爺稍作解釋。人有本心，本心本無善惡，當我們有善惡之念時，實在不是本心的原因，而是意動而為之。打個比方，有人想殺人放火，那不是他本心要去殺人放火，而是他的設法；想去殺人放火，這就叫做意動。”

宋楠道：“這件事很快就不是奧妙了，曉得此事的可不止是你我，內閣大臣外廷官首儘皆曉得，尚不知另有多少人曉得。這些我都不擔憂，但這個奧妙一旦被彆的一群人得知，便會生出不知多大的事端來，王大人該懂我所言何指。”

王守仁道：“意之本體即為知，未發當中無善無惡，當我們意動之事，將意加於事物之身，知己便有了善惡之分。打個比方，山中之花殘暴斑斕，但我們若不覺的山花斑斕，乃至底子冇看到它開放的模樣，那花兒開不開美不美又有甚麼標準來衡量呢？我們看到它開了，並想到他是一朵花兒，那麼它纔是一朵盛開的斑斕的山花。或者說，這花兒壓根就不是開在山裡，而是開在我們內心，你看到它了，他便存在了，你看不見它，它便不是一朵花。”

宋楠微微點頭道：“既來和王大人商談此事，我也不會坦白內幕，皇上不能生養的事情是究竟，這一點已經毫無疑問。一年前太後讓太病院陸真主持查抄皇上的身子得出的結論，皇上本身也曉得這件事。那陸真在客歲春季便告老回籍，十餘今後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