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私慾[第1頁/共3頁]

正德聞聽此事以後，雖有些驚奇，但很快便丟在腦後，宮中死一兩個寺人宮女的確過分稀鬆平常了，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倒是為情相殉的行動震驚了正德的某些小思路，當晚竟然賦詩一首，以舒胸懷，過後被劉瑾裱著掛在禦書房裡。

禦馬監首級寺人徐智是個精瘦的老頭兒，皺眉輕聲道：“範公公不要意氣用事，皇上已經承諾了，此事已成定局，如何禁止？莫非要跟皇上對著乾不成，據咱家看來，這五十萬兩銀子怕是給定了。”

王嶽道：“給他們銀子，隻能如此。這豹房建起來對劉瑾一定有好處，相反倒是個鐵證，皇上若流連豹房玩耍玩鬨，李東陽他們便更有來由上摺子了。”

王嶽頭髮烏黑，麵龐卻白淨的如同出鍋的饅頭普通細嫩，可見常日保養得體，不過現在這細嫩光亮的臉上現在卻陰雲密佈。

傍晚時分，後園的荷花池中飄起了兩具屍身，那是荷花和高博的屍身，大師都說荷花和高博是他殺殉情，因為不能做真正的伉儷而痛苦，相約來世投胎再做伉儷。但統統人都心知肚明是如何回事，寺人和宮女們惶恐不已，卻無人敢提一個字。

本來這名小寺人名叫高博，和荷花之間是宮中寺人宮女之間很常見的‘菜戶’乾係。

不久事情便敗露了，倒不是被太子府中的人發覺，找上門的是東廠的番子，範亨早就想找機遇在太子身邊安插眼線，可巧的是高博本身撞上門來了，高博相托帶贓物出宮變賣的寺人便是範亨的人，一番勒迫以後，高博冇得挑選，隻恰當了範亨在太子府中的眼線，將太子身邊人的一舉一動儘數傳達給範亨等人曉得。

“兩位，說說吧，現在我們該如何應對？”王嶽沉聲道。

所謂菜戶乾係，實在便是這些深鎖宮中的身材殘破的寺人和宮女們之間的一種畸形的婚姻乾係；太祖時宮中嚴禁對食菜戶等畸形乾係，不過成化以後，在宮中已經逐步呈常態，也不會遭到輕視。

人說為情所困，這詞兒如果用到寺人身上實在有些好笑，但究竟上高博確切是因情而受製於人，倒是寺人中的情種一個。

範亨氣勢一下子降落了下去，在王嶽麵前他還不敢真的頂撞，忙道：“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可冇說您不該得，現在這景象，庫內冇銀子，我們如何對付疇昔？”

王嶽啐道：“彆跟咱家在這裡說的雲山霧罩的，你的那些事兒我能不曉得？少在這裝蒜；徐智，你也彆裝愣，你和承運庫的馬力裝了多少入口袋，彆覺得咱家不曉得。”

高博喜好荷花，荷花是太子宮中最水靈的宮女，能跟本身這個無權勢的小寺人結成菜戶，高博暗自光榮了好久，在彆的寺人同僚麵前高博也是揚眉吐氣，但高博雖不是正兒八經的男人，卻也有著男人的自負，見荷花在外邊被其他宮女嘲笑穿得用的都不如人，內心也實在的堵得慌。

範亨紅臉道：“王公公，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東廠近幾年來添了很多人手，餉銀、公事用度、差旅都是錢，我是花了很多，但這可都是為了公事。”

王嶽眼中凶光大盛，怒道：“你這是要跟咱家算賬來了是麼？你可太猖獗了。”

王嶽瞪眼喝道：“吵甚麼？範公公，你覺得大臣們都是東廠的狗麼？你叫乾甚麼就乾甚麼？咱家又不是冇和李東陽提過，你說的那些事兒也都跟李東陽說了，李東陽這個老狐狸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冇有證據，但憑一麵之辭，李東陽會票擬上奏？說到底誰執掌內廷對他們來講都一樣，隻不過大臣們跟皇上嘔著氣這才方向我們，你還希冀他們會替我們打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