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5章 天龍(183)[第1頁/共5頁]

虛竹想起三個月來和童姥寸步不離，蒙她傳授了很多武功，她雖脾氣乖戾，對本身可說甚好，現在見她一笑身亡，心中難過，也伏地哭了起來。

虛竹大喜，一躍而起，站在兩人中間，連連合什施禮，說道：“師伯、師叔，我們三人死裡逃生，這一場架，可再也不能打了！”童姥道：“不可，賤人不死，豈無能休？”李秋水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李秋水接過畫來，向眾女橫了一眼，淡淡一笑，道：“你們仆人和我苦拚惡鬥，終究不敵，你們這些螢燭之光，也敢和日月相爭麼？”

童姥哈哈大笑，說道：“好，好，好！小賤人嚇死了，哈哈，我大仇報了，賊賤人終究先我而死，哈哈，哈哈……”她衝動之下，氣味難繼，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童姥向虛竹道：“我們那隻寶石指環，給這賊賤人搶了去，你去拿返來。”虛竹道：“是。”走到李秋水身前，從她中指上除下了寶石指環。這指環本來是無崖子給他的，從李秋海員指上除下，心中倒也並無不安。

李秋水歎道：“在你心中，老是方向你師伯一些。”一麵展開畫幅，隻看得半晌，臉上神采當即大變，雙手不住顫栗，連得那畫也簌簌顫抖，李秋水低聲道：“是她，是她，是她！哈哈，哈哈，哈哈！”笑聲中充滿了愁苦傷痛。

虛竹悄悄扳開童姥手指，拿了那幅畫出來，一瞥之下，見那畫水浸以後又再曬乾，筆劃略有恍惚，但畫中那似極了王語嫣的宮裝美女，仍凝眸淺笑，秀美難言，心中一動：“這個美女，端倪之間與師叔倒也非常類似。”走向李秋水，將那畫交了給她。

虛竹不自禁的為她難過，問道：“師叔，如何了？”心下深思：“一個說‘不是她’，一個說‘是她’，卻不知到底是誰？”

瞬息之間，虛竹隻覺滿身鎮靜，雙手悄悄一振，喀喇喇一陣響，結在身邊的堅冰立時崩裂，心想：“不知師伯、師叔二人道命如何，須得先將她們救了出去。”伸手去摸時，觸手處冰冷堅固，二人都已結在冰中。貳心中錯愕，不及細想，一手一個，將二人連冰帶人的提起，走上第一層冰窖，推開兩重外門，隻覺一陣清爽氣味劈麵而來，隻吸得一口氣，便說不出的受用。門外明月在天，花影鋪地，倒是深夜時分。

一眾青衫女子一齊轉過身來，向虛竹伸謝，說道：“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固然粉身碎骨，亦難報於萬一。”俄然間很多女人同時向他叩首，虛竹不由到手足無措，連說：“不敢當，不敢當！”忙也跪下行禮。童姥喝道：“虛竹站起！她們都是我的奴婢，你怎可自失成分？”虛竹又說了幾句“不敢當”，這才站起。

李秋水聽到聲音，微微睜目，見到了那幅畫，尖聲叫道：“拿來給我看！畫中人是我罷？妙得很，我纔不信師哥會畫這賤婢的肖像。”

童姥道：“我雖命在瞬息，但親目睹到賊賤人先我而死，平生武學，又得了個傳人，可說死也瞑目，你竟不肯答允麼？”虛竹道：“這個……我是不成的。”童姥哈哈一笑，道：“阿誰夢中女人，你想不想見？你答不答允我做靈鷲宮的仆人？”虛竹聽她提到“夢中女人”，滿身一震，再也冇法拒卻，隻得紅著臉點了點頭。童姥喜道：“很好！你將那幅丹青拿來，讓我親手撕個稀爛。我再冇掛記之事，便可指導你去尋那夢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