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1章 俠客行(45)[第1頁/共5頁]

石破天走到她跟前，閔柔手指大石，要他坐在身側，說道：“孩子，那年你剛滿週歲不久，有個女賊來害你媽媽。你爹爹不在家，你媽剛生你弟弟還冇滿月，冇力量跟那女賊對打。那女賊惡得很，不但要殺你媽媽，還要殺你，殺你弟弟。”

石清心中亂極，一轉頭，但見老婆淚眼盈盈，神情惶恐，當下硬著心腸說道：“師門義氣為重。這小牲口到處肇事，我佳耦也已迴護不得，但憑掌門師哥處治便是。”

這時石清佳耦都已瞧出再鬥下去，天虛必吃大虧，但若出聲喝止兒子，擺瞭然要他全然相讓，實大削天虛的臉麵，不由得甚是焦心。

變得忠誠誠懇了

兩人這一搭上手，瞬息間也鬥了二十餘招，刀風劍氣不住向外伸展，旁觀世人所圍的圈子也愈來愈大。靈虛等二人本來監督著石清佳耦，防他們脫手互助石破天，但見天虛和石破天鬥得狠惡，石清佳耦既轉頭凝睇，二道的四隻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都轉到相鬥的二人身上。

本來天虛知他內力短長，這一劍使的是個“卸”字訣，卻已震得右臂痠麻，胸口模糊生疼。他暗吃一驚，恐怕已受內傷，待第二劍刺出，石破天又舉單刀擋架時，便不敢再卸他內勁，立時斜劍擊刺。

石破天一向怔怔的瞧著閔柔，滿腹都是疑團。閔柔雙目含淚，淺笑道：“傻孩子，你……你不認得爹爹、媽媽了嗎？”伸開雙臂，一把將他摟在懷裡。石破天自識人事以來，從未有人如此垂憐過他，心中豪情充滿，不知說甚麼好，隔了半晌，才道：“他……石莊主是我爹爹嗎？我可不曉得。不過……不過……你不是我媽媽，我正在找我媽媽。”

石清一聽石破天不認父母，便自策畫：“這孩子甚工心計，他不認父母，定有深意。莫非他在淩霄城中闖下了大禍，在長樂幫中為非作歹，申明狼籍，冇臉孔和父母相認？還是怕我們懲罰？怕纏累了父母？”便問：“那麼你是不是長樂幫的石幫主？”

便在這時，隻覺背心上微有所感，倒是石清將劍尖抵住了他後心，說道：“師妹，我們不能為這牲口壞了師門義氣。他不能逃！”語音中充滿了苦澀之意。

石清喝道：“住嘴，瞎扯甚麼？”石破天道：“是，我不說啦。如果我早想到將這兩隻掌心有毒的手綁了起來，隻用單刀跟人脫手，也不會……也不會……”說到這裡，心想如果自承打死了照虛、通虛，定要大起膠葛，當即開口。

天虛籲了口氣，搖點頭，歎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老了，不頂用啦。”

第十三回

沖虛這一招勢同冒死，上清觀一派的擒拿法原也是武學一絕，那知他雙手剛碰到石破天的穴道，便給他內力回彈，反衝出去，身子仰後便倒。這一次他使的力道更強，反彈之力也就愈大，目睹站立不住，倘若一屁股坐倒，這個醜可就丟得大了。

天虛氣喘籲籲，正驚奇間，隻見他單刀回收，退後兩步，豎刀而立，又聽他說道：“中間劍法精美，鄙人佩服得緊，本日難分勝負，就此乾休，大師交個朋友如何？”天虛幾近不信賴本身的耳朵，怔怔而立，說不出話來。

石破天道：“是啊，這招是阿繡教我的，她說人家打不過你，你要到處部下包涵，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一招叫‘旁敲側擊’，既讓了對方，又不致為對方所傷。”他毫無機心，滾滾說來。天虛臉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慚愧得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