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3章 俠客行(77)[第1頁/共5頁]

錦衫劍士隊中一人回聲而出，拔劍出鞘。那劍敞亮如秋水，也是一口利器。青衣劍士隊中又出來一人。四人向王者行過禮後，相互施禮，跟著劍光閃動，鬥了起來。這二對二的比劍，朋友劍士相互照顧共同。數合以後，嗤的一聲，一名錦衫劍士手中長劍竟遭敵手削斷。此人極其悍勇，提著半截斷劍，飛身向仇敵撲去。那青衣劍士長劍閃處，嗤的一聲響，將他右臂齊肩削落，跟著補上一劍，刺中了貳心窩。

一九七七年七月

青衣劍士還劍入鞘，跨前兩步，躬身向北首高坐於錦披大椅中的一名王者施禮。

範蠡走上幾步，接過了金漆長匣，隻覺輕飄飄地，匣中有如無物，當下翻開了匣蓋。中間世人冇見到匣中裝有何物，卻見範蠡的臉上驀地間罩上了一層青色薄霧，都“哦”的一聲，甚感驚奇。當真是劍氣映麵，發眉俱碧。

各種牽強附會的註釋，常常會侵害原作者的本意，反而形成嚴峻停滯。《俠客行》寫於十二年之前，於此意有所闡揚。邇來多讀佛經，於此更深有所感。大乘般若經以及龍樹的中觀之學，都死力破斥囉嗦的名相戲論，以為各種知識觀點，徒然令修學者心中產生虛妄動機，有礙見道，是以誇大“無著”、“無住”、“無作”、“無願”。邪見當然不成有，正見亦不成有。《金剛經》雲：“凡統統相，皆是虛妄”，“法尚應舍，何況不法”，“如來所說法，皆不成取，不成說，不法、非不法”，皆是此義。寫《俠客行》時，於佛經全無熟諳之可言，《金剛經》也是在客歲十一月間纔開端朗讀全經，對般若學和中觀的修學，更是本年春夏間之事。此中人緣，殊不成解。

西首一列排著八名青衣劍士，與劈麵五十餘名錦衫劍士比擬，眾寡之數非常差異。

勾踐大怒，一彎身，從匣中抓起寶劍，回擊揮落，嚓的一聲響，將坐椅平平整整的切去了一截，大聲道：“便有千難萬難，勾踐也決不知難而退。終有一日，我要擒住夫差，便用此劍將他腦袋砍了下來！”說著又是一劍，將一張檀木椅子一劈為二。

勾踐道：“範大夫，拿去試來。”範蠡道：“是！”雙手托上劍匣，讓勾踐將劍放入匣中，發展數步，回身走到一名錦衫劍士麵前，取劍出匣，說道：“拔劍！我們嚐嚐！”

王者向身邊那官員微頷表示，那官員道：“懦夫劍利術精，大王賜金十斤。”青衣劍士稱謝退開。

這時場中兩名青衣劍士仍以守勢纏住了一名錦衫劍士，彆的兩名青衣劍士快劍進犯，殺死第三名錦衫劍士後，轉而向第四名敵手相攻。取守勢的兩名青衣劍士向擺佈分開，在旁掠陣。餘下一名錦衫劍士雖見敗局已成，卻不肯棄劍投降，仍奮力應戰。俄然間四名青衣劍士齊聲大喝，四劍並出，分疇前後襬布，一齊刺在錦衫劍士身上。

那王者是越王勾踐。那官員是越國大夫範蠡。錦衫劍士是越王宮中的衛士，八名青衣劍士則是吳王夫差派來送禮的使者。越王昔日為夫差所敗，臥薪嚐膽，欲報此仇，麵子上對吳王非常恭敬，暗中卻日夜不斷的練習士卒，伺隙攻吳。他為了摸索吳國兵力，連出衛士中的妙手和吳國劍士比劍，不料一戰之下，八名越國妙手儘數被殲。勾踐又驚又怒，臉上卻不動聲色，顯得對吳國劍士的劍法歡樂讚歎，衷心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