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8章 俠客行(92)[第1頁/共5頁]

朱延壽是楊行密的小舅子，擁兵於外，將叛。楊行密假裝目疾，訪問朱延壽的使者時，常常東指西指，用心說錯。有一日在房中行走，俄然在柱子上一撞，昏倒於地，表示眼病重極。朱夫人扶他起家，楊行密很久方醒，墮淚道：“吾業成而喪其目，是天廢我也。吾兒子皆不敷以任事，得延壽付之，吾無恨矣！”宣稱朱延壽是他最最密切的戰友，決計指定他為交班人。朱夫人大喜，忙派人去召朱延壽來，籌辦交班。朱延壽不再思疑，興高采烈的來見姊夫。楊行密在寢室中訪問，便在房門口殺了他，跟著將朱夫人也嫁給了彆人。

俄然之間，床底躍出一人，手持匕首。仕人大驚。那人道：“縣令派我來取君頭，剛纔聽到中間陳述，方知這縣令如此負心，幾乎枉殺了賢士。鄙人是鐵錚錚的男人，決不放過這負心賊。公且勿睡，鄙人去取這負心賊的頭來，為公雪冤。”仕人驚懼交集，唯唯伸謝。此客持劍出門，如飛而去。

徐溫是私鹽估客出身，對待部下就不像楊行密如許豁達漂亮。他派劉信出戰，一向擔心他背叛。劉信曉得了，心中很活力，打了敗仗返來，徐溫設席慰勞，喝完酒後大師擲骰子打賭。歐史載稱：“信斂骰子，厲聲祝曰：‘劉信欲背吳，骰為惡彩，苟無貳心，當作渾花。’溫遽止之。一擲，六子皆赤。溫慚，自以卮酒飲信，然終疑之。”劉信擲骰子大抵味作弊，將這類反不背叛的大事，也用擲骰子來證明，而一把擲下去，六粒骰子竟然擲了個合座紅，未免運氣太好了。

有一個名蒯亮的人，有一次到親戚家作客，和幾個親朋一起同坐聚談。潘扆顛末門外，仆人識得他，便邀他出去，問道：“想煩勞先生作些神通以娛賓，能夠嗎？”潘扆道：“能夠！”遊目四顧，見門外鐵匠鋪中有一鐵砧，對仆人道：“用這鐵砧能夠變些把戲。”仆人便去借了來。潘扆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刀子，將鐵砧切成一片一片，便如是切豆腐普通，瞬息間將一個打鐵用的大鐵砧切成了無數碎片。座客儘皆驚詫。潘扆道：“這是借人家的，不成弄壞了它。”將很多碎片拚在一起，又變成一個完整無缺的大鐵砧。賓主齊聲喝采。

楊行密少年時為盜。歐陽修對他的總評說：“嗚呼，盜亦有道，信哉！行密之書，稱行密為人，寬仁雅信，能得士心。其將蔡儔叛於廬州，悉毀行密宅兆（掘了他的祖墳），及儔敗，而諸將皆請毀其墓以報之。行密歎曰：‘儔以此為惡，吾豈複為耶？’嘗使從者張洪負劍而侍，洪拔劍擊行密，不中，洪死，複用洪所善陳紹負劍不疑。又嘗罵其將劉信，信忿，奔孫儒。行密戒擺佈勿追，曰：‘信豈負我者耶？其醉而去，醒必複來。’明日果來。行密起於盜賊，其下皆驍武雄暴，而樂為之用者，以此也。”

鄭匡國上表奏稟南唐國主李昪。李昪召見潘扆，命他住在紫極宮中。潘扆過了數年，死在宮中。

二十七

未幾時，那墨客又出去，說道：“白天那好人太也可愛，我不能容他，已殺了他！”一揮手，將那惡少的腦袋擲在地下。

有一個仕人在衙門中做“賊曹”的官（專司捕拿盜賊，略如公安局長）。有一次捉到一名悍賊，上了銬鐐，仕人單獨坐在廳上鞠問。犯人道：“小人不是盜賊，也不是平常之輩，長官若能脫我之罪，他日必當重報。”仕人見犯人邊幅軒昂，言辭爽拔，心中已答允了，但假裝不睬會。當天早晨，悄悄命獄吏放了他，又叫獄吏自行逃脫。第二天發覺獄中少了一名犯人，獄吏又逃了，天然是獄吏私放犯人，懼罪叛逃，下屬略加怒斥，便即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