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有一種痛終生不愈[第4頁/共4頁]
然後,她的臉漸突變了色彩。她抬眼去看譚東城。對方沉思地看著她,眼睛裡有抹深切的研討和看望,那抹透視的力量讓她微微瑟縮了。“想起來了麼?”他輕聲問。她躲避地閉上眼睛,用手揉了揉額頭的處所,那邊頭痛欲裂,“我如何會喝了這麼多?”她閉了一會兒,才展開眼睛,同時轉開了話題。“現在幾點了?”
譚東城死死地瞪著她。他的神采更白了,白的像個死人。要她麼?還是放了她?他蹙緊了眉頭,吃力地去看她的臉。她的臉上滿是水,不,切當地說,應當滿是眼淚。就那麼一條條,一道道地順著她的眼眶往外流。眼淚前麵,她那張臉上有份悲忿的痛苦,有份豁出去的果斷,更有份憂?的衝突。人間如何會有如此龐大的一張臉?如此美好絕倫的一幅畫?如此哭的時候不但哭的人肝腸寸斷,看的人也肝腸寸斷?
俄然間,她站起家,倏然轉頭,看到譚東城倚在門那悄悄地諦視著她。她一轉頭,與他的目光接上了。冇有接著水龍頭,她臉上的水仍然在四周奔竄。她眼睛發紅地瞪著他,嘴唇爬動,聲音被擠在喉嚨的深層。但是,她到底還是硬著心腸悲愴而無法地喊出了口。“對不起,譚東城,我忘不了,我做不到,我完了。”
盜汗從他後背竄起。他雙手顫栗地握著方向盤一邊不時轉頭望著她。她撐不住了,在他身邊嘀咕幾句,終是睡著了。她的睡姿仍然慵懶,她的臉仍然側在他的這一邊,她的睫毛仍然在挑動,嘴唇仍然在爬動。他的心口俄然狠惡地刺痛起來,疼的他滿身盜汗更多,渾身發軟了。
可兒心虛地把目光轉開了,內心那份歉疚的意味更濃烈。為甚麼要去喝酒呢?為甚麼要去赴她的約?為甚麼要聽她說了那麼多呢?她不安閒了一下,粉飾地說:“她說她在北京的同窗相好的大部分都不在,她想找小我聊談天,就給我打了電話。”“你還記得如何返來的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