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打聽[第1頁/共2頁]
海棠隻當笑話聽了,又問道:“照你這般說,這幾年還很有幾個才子住出去?”
“他雖說的是大話,卻一定全然無用。”這一世冇有二叔的親信帶著,周秦隻妙手把手地教她,“你用心揣摩著他的言談,那道童自陳從小都吃不飽飯,就是哄你了,你見過吃不飽飯還能拿了廚房的鑰匙,順手就能本身取用薑、糖,眼睛都不眨就將一鍋子糖水都倒光的?他說掌教愛文士,倒是十成裡有六七成是真的,畢竟長春子自四五年前便在文壇很有盛名,又得了大學士朱炳獎飾德高思精,看重幾個墨客再普通不過了;至於同你說近幾年有好幾個曉得道法的文人住了進觀中,不好評判有冇有這事,卻能曉得這延慶觀是可讓外人長住著……”
到處都有底層,道觀廚房的底層,就是這些道童們。可廚房裡邋肮臟遢的小道童常有,這般能說會道,滿口文腔,談起觀中諸事如同指導江山,還能自掌了廚房櫃子鑰匙的小道童,周秦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傳聞。
荷包是海棠親做的,選了少見的菡萏色料子,繡工邃密,拿出去賣也能得個百餘文,她冇法,隻好把荷包也擱在了灶台上。
他童言稚語,偏要裝出一副大人說話的模樣。
“喲,小七兒本日竟捨得返來這般早?我還覺得你要睡在我們廚房了呢。”顛末的一名小羽士見了那小道童,打趣道。
院中有個五十餘歲的仆人在守著門,剛好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他見小七那副不端莊的模樣,特地拿話來嚇他:“彆得瑟了,你家少爺來了。”
那小道童眸子子一轉,笑嘻嘻地蹲到地上去捅火。
纔出了門口,就聽裡頭哇啦一聲,是那道童倒了水洗刷起鍋來。
這小半年內,院子裡住了個墨客。那墨客帶著一個小童,又攜了三兩個主子。他常日裡深居簡出,多是在閉門讀書。偶有訪客,旁人也不曉得。隻是見著他每過幾日就要與掌教的論道談文,是個才子。
海棠咬唇道:“莫非就這麼放過他了?!”
道觀的廚房與平常廚房分歧,統統瑣事都要交給小道童們做了,大夏季的洗碗刷盆,添柴燒水,趕上來打醮的,陪著一夜不得睡看著火也是常事。廚房裡東西也少,吃的都冇幾樣,還要見天乾活。
海棠自打四歲就進了護國公府,平時不過偶爾上街買些女兒家玩用的物什,衣食住行都是彆人采買了,對外頭知識的體味幾近於無。她聽周秦將各處不對勁一說,又急又氣,捏緊了手中被絞得皺巴巴的帕子道:“我……我明天找他去!”
海棠頓時泄了氣,隻得憤然道:“我去找那廚房管事的,說這小羽士哄人!”
可如果被打發到了廚房、柴房、或是漿洗房,又是另一番處境了。
兩人你來我往地聊了起來,過了小半個時候,等那一大鍋薑糖水熬得都成了糖漿子,海棠才意義意義地端了一碗走。
海棠正等著他回話,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在內心啐了一口,麵上仍笑盈盈的,拿出一隻荷包來,倒出幾十枚銅錢到那灶台上。
周秦更是忍俊不由:“他能把廚房裡的櫃子鑰匙都給了那小羽士,你還希冀他如何應對?”
周秦這廂在教著海棠如何對看望到的動靜去偽存真,去粗取精,延慶觀中,那亂來完一天的小道童卻手裡一晃一晃地甩著白白天得的荷包,口中哼著不成調的歌兒,去了南麵的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