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劫[第1頁/共2頁]
現在固然他年事漸長,在皇位上已經坐了十多年,可處境上,卻比疇前更凶惡。
趙顯抬起了頭,福寧宮的天頂建得極高,曾經雕龍畫鳳的斑紋因為曾經的失於修護,有些失容。在疇前,這裡隻要太祖天子偶爾住一住,厥後繼任者多宿於勤政殿。
趙顯親政後,田太後給他點了福寧宮作為寢宮,元宵當晚掛了燈,趙顯獨自回宮,表示修起居注舍人不必跟來。
誰能設想,堂堂天子,住得比京都城內鬥升小民也不如。
隻是現在尚且冇有空管他。
“我們跟了那魏國公主一起,那群背麵綴著的人看行事是軍戶出身,麵貌修得奇妙,就算再見麵,我們的人也一定能再將他們認出來。”
“花圃那邊出了點岔子,還好冇鬨出事情來。”
他一度思疑那是一個夢。
他並未幾言,順著李德才的指引立在了殿外,候了不到半個時候,便由小黃門帶了出來。
趙顯上前扶起他,一刻也等不及地問道,“她現在人在?”
趙顯一麵腹誹,麵上的神采倒是平平平淡,“那公主呢。”
不是淡然,不是焦炙,而是……一種扭曲的鎮靜。
被稱為張侍讀的青年是安西經略使張奉直的次子,名喚張浚,他中等身材,臉麵比起凡人稍顯烏黑,看起來非常忠誠。
樣樣都抓著不肯放,如何就累不死這老婦!
李德才躬身答道:“公主已經喬裝出了宣德樓,想是去看燈了。”
李德才卻早早地候在了殿門口,才過卯時正,便見到一個身著錦袍的青年郎君在小黃門的引領下到了殿前。
一進大殿,便見到趙顯站在殿中,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竟然感覺那一刹時彷彿在天子的臉上瞧見了一種奇特的神采。
徹夜當值的是他新近汲引上來的李德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雖是宦官,卻可貴的身材結實,看上去比起普通的禁衛更健壯些,他偶然間給天子瞧見,便被提了上來,正正惶恐,忙回道:“想是還在與覲見的命婦坐談,陛下走的時候,臣見宣德樓下還站著十餘名婦人。”
很快就見到了宮門,趙顯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不知太後是否已經回宮。”
張浚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謝恩,卻悄悄把途中彷彿有人跟蹤的事情瞞了下來。
自從趙珠不知從那裡找來了阿誰小兒,便即是與他將麪皮撕破。
張浚抬高了聲音,孔殷地上前兩步,儘力粉飾住本身嘴角的笑容,“陛下,陛下,臣……幸不辱命!”
張浚壓下心中的忐忑,倉促行了個禮。
張浚內心暗諷,麵上卻做出了狂喜之色,他後退兩步,對著趙顯行了個大禮,“臣不敢,滿是陛下簡拔之恩!”
趙顯愣了一下,“趙珠如何會熟諳蘇荃的季子?”他有些不愉地皺起了眉頭。
當時他就穿戴那一身硬邦邦的號衣,鎮靜失措地被推上了禦座,台階下樂工鳴奏,百臣叩拜。
趙顯聞言,感受從心底裡出現了一股顫栗,一陣一陣的,往四肢湧去。他儘力節製住本身的神采,緊繃著臉拍了拍張浚的肩,“張浚,你與你爹,真是朕的肱骨之臣……”
趙顯按捺下腦中的起伏的思路,溫言安撫了張浚兩句。
“我們本來覺得隻是去探探那公主的行跡,以是派的人隻是普通的妙手,跟得有點死,他們說不定也有幾分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