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背鍋[第1頁/共2頁]
周延之下認識地搖了點頭。
周延之非常聰明,他頓時體味到了周秦口中的未儘之意,換了衣服去給趙老夫人問安。
海棠打著燈籠排闥出去,芳草趕緊爬起來點了燈。
等回到房間,她梳洗結束,又卸了釵鬟,歪在床上忍不住想了半晌。
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
後代她嫁到了潼川,在那般偏僻的處所也能聽到坊間笑言稱下至貪汙納賄,上至拉幫結黨,擅自養兵,對於田儲來講,“無他,唯手熟爾。”
“少爺已經睡下了。”海棠把手上的燈籠給小丫頭帶了出去,又把門關好,這才說道,“孟嬤嬤方纔讓門房套車去了,像是急著要出門的模樣。”
周延之笑了笑,“實在不可我就去跟田儲陪個不是,說不謹慎碰壞了他要的東西,難不成他還能來找我費事不成?田儲此人固然名聲不好,常日裡卻不算差,我認了下來,也免得仲昌他爹曉得,拿他弟弟去打板子。”
大丈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這等小事都處理不了,今後如何支應門庭!
周延之到了酉時三刻纔回到家。一進門就抱著盂盆吐了起來,酒氣熏天,話都說不完整。
周秦心中哂笑了一下,感覺本身變成了驚弓之鳥,見風就是雨,看到甚麼東西都忍不住翻來覆去地亂想。
周秦有些猜到周延之的顧慮,她勸道:“哥哥可貴返來,我本不想說這些絕望的事情。但是你在宮中也該有所耳聞,這幾年太後孃娘正視兵權,對我們家多有設法,客歲才找由頭罰了叔叔的俸,這時正該韜光隱晦,不去沾任何是非纔對,何必去惹她的侄子。”
趙老夫人便把周秦打發還房,本身親身顧問周延之。
“海棠。”她喚道。
常日裡無事都還要咬你兩口,更何況現在獲咎了田儲這個混賴子。如果鬨將起來,虧損的必定是本身家。
周秦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一朝天子一朝臣,田太後對太宗天子時的重臣多有成見,昔日還顧慮邊陲安穩,現現在職位更加安穩,又見邊疆無事,便肆無顧忌地打壓起各地將帥來。
她躊躇了一下,道:“我感覺,哥哥無妨去跟祖母說說這件事情。”
那名官員冇多久就被派去觀察大理國,隻過了一年多,就死於瘴癘。
何況明日便是上元節了。
周延之他們不將田儲當回事,或許是感覺他仗著田太後的權勢在朝中作威作福罷了。周秦卻曉得,隻過了三年,田儲就連跳幾級,升了諸衛大將軍,管著禁中兵衛。
如許的人,豈是好亂來的。
田儲才二十多歲,卻在客歲就得了從五品的內殿崇班騎都尉一職,經常出入禁宮如進自家花圃。
周秦有些擔憂,她不同意周延之給蘇仲昌頂這個鍋,但是又找不到甚麼好的來由。
他穿了一身彆人家的大紅羽縐麪灰狐狸皮的鶴氅,衣服太大,拖得下襬沾滿了雪水,又臟又濕。
他自小脾氣惡劣,長大了更是喜怒不定,曾經朝中某官員的車駕不謹慎碰到了他的馬,他當場就將駕車的馬伕打斷了腿,厥後因田太後大力彈壓,禦史們才停了雪花般彈劾的奏章。
這麼晚了還出去?
這回蘇仲昌不但拿走了他要的東西,還不謹慎給砸碎了,以他過往的脾氣,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周延之溫聲道:“我想著,既然是他特地來尋,怕是內藏庫再冇有一樣的,但市道上許是另有差未幾的,出去找著給他送疇昔,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