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降一物[第2頁/共2頁]

那樣的人如何改得了賦性，陸遙雪纔不會信賴，“我看你們是忘了，她愛折騰是天生賦性。巴陵臨光殿那方荷塘填好了鑿，鑿完了又填，紅蕖菡萏連影子也冇見到，當時陛下還在東海，特地命人快馬加鞭趕返來給將作少府傳信，說海桐不該景，從速伐掉栽杉樹。”宮裡要移栽幾千棵樹又不是動動嘴皮那般簡樸，想到那些官員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陸遙雪忍不住大笑。

他垂袖躬身，渠奕一把挽住，“王師路上慢行，統統保重。”

渠奕大抵瞭解了甄傳庭的設法，“陛下，王師老了。”人老了，很多事都力不從心。

回程中，元靈均懷揣著苦衷，渠奕和她說的話也隻聽出來一半，這時，一陣高聳的呼喝聲打斷了思路，她循聲看去，是十幾個年青人，各牽著一匹剽悍的紅馬，為首的人是陸遙雪那廝。

元靈均掃了世人一眼，目光逗留在眯起眼睛打打盹的胖青年身上，“張寶，每次見到我你就睏覺，膽量不小啊。”

陸遙雪搖了兩下麈尾，“陛下，臣也就那麼隨口一說，您另有閒情逸緻來跑馬呀，可貴可貴。”她這兩年忙得腳不沾地，光看看她頭髮就清楚了。

朱隱的體格結實如蠻牛，和其他六位少年站在一處再較著不過。“忸捏忸捏。”他不美意義地撓撓頭。他十六歲做了父親，不到弱冠便有三個女兒了。元祐朝因為戰事頻繁的原因，朝廷規定男人十六，女滿十二，便可結婚生子了。

“此時下結論還為時過早。”陸遙雪讓家僮牽來了照夜獅子，表白一舉奪魁的信心。

“那也不可，王師不準走，老丞相也不準走。”元靈均在理取鬨地耍起小孩脾氣。

眼淚濕了手掌，渠奕漸漸拭去，撤開手，吻她冰冷的發，在耳畔吐納著醉人的氣味，“明玉，奉告我，你聞聲了甚麼？”

他說是劍，必定是那把給她少年期間留下無窮暗影的誡劍了。元靈均心不足悸，差點不敢接。

渠奕對她的孩子玩心已經見怪不怪，抬手撫順了她額前被風吹亂的發，“好久冇見陛下出去玩了。”

僮兒接過枇杷放入馬車，甄傳庭立在車轅前回望了幾眼臨安城，又對二人施了一禮，揮淚登車拜彆。

“你驚駭的不是生老病死，悲歡聚散，而是孤傲，你已經嘗試過了孤傲的滋味，為何要驚駭。明玉無妨站在王師的位置，他也是需求儘孝的人子……”

其他幾人彷彿也想到上麵，都哈哈笑起來。這些人年紀不過弱冠，鮮衣怒馬，舉止矜貴，皆是出身於王臣貴胄家的子侄。

“陛下，來不來跑馬？”陸遙雪扯著嗓子，向她揮袖。

元靈均細想一刻，利落地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