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城臨安[第1頁/共3頁]

臣屬們也忍不住讚歎起來。

“還冇到春覲時候，如何有諸侯入京了。”

也不問對方是否看清或者明白，老婦人抖了抖袖子，翩然離座，茶倌用心煎煮的一壺好茶也不要了。

晨光從茶棚外撒出去。隨之而來的是一名佩刀的侍從，在門外催促元靈均出發。

晉國不複當年，敵國月氏恐怕已經高歌道賀了，晉王之三女的星宿隕落在他們攻陷的城池，月氏的兒郎們將一起勢如破竹，締造戰無不堪攻無不克的恢宏戰績。

老婦人一陣大笑，幽幽閃動的右眼諦視著茶棚中的世人。

坐在屏風內的太女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跪侍在旁的常侍，“茂生，這裡勞你操心了。”

鯤嬌隔著半透明的帷幕望向窗外，雨水侵潤過後，秋潮裡帶著沁民氣脾的草木氣味。

“你是廖家子？”還未走遠的老婦人俄然立足，扣問那人。

“主君快看，臨安真是四時如春呢！”

“看王旗應是常山王的王駕，常山王還記得嗎？曾被陛下攆出臨安的樊公主。”

元靈均從馬車出來。十幾名青年策馬向車隊奔來，搶先一騎上的白衣青年朝元靈均揮手錶示。

徽濬愣了愣，展顏一笑，朝部屬叮嚀幾句，世人齊聲應諾，出歡暢的叫聲後催鞭跑起來，一群好馬載著豪氣勃的隴西年青人風馳電掣，直入臨安。

元靈均翹起嘴角，“這也算是功德一件，我竟然做了善心人才做的事。後會有期。”

“臨安到了，鄙人也該去尋仆人，就在此與娘子彆過。”徽濬想了想，又道，“一起多虧娘子搭載，鄙人無覺得報，待尋得仆人後，再置備酒食與娘子謝恩。”

竹杖的“噠噠”聲再次響起，迴盪在安好的淩晨。

為了驅逐常山王，禦史大夫和東宮中庶人頭頂太陽站了一下午，腿都抽筋了，纔看到威武的儀仗呈現在街頭。驅逐的官員頓時鬆了口氣，本日的日頭格外殘暴，把常山王這尊大佛安設安妥就能快點回家洗洗熱湯，想到這裡，官員們的笑容愈殷勤。

“你曉得我要去臨安而不是彆處，實在會讓人多想。為何要與我同業？”路上行人又不止他們這一隊，元靈均不解，看看九萬，表示他不要太嚴峻，又看向青年人。

禦史大夫帶領轄下的屬官迎上去，酬酢一陣後說道：“大王一起辛苦，請到彆館換衣暫歇，容臣等回宮複旨。”

“看來你是碰到難處了，過來同路吧。”

今上病重是究竟。月氏剛對晉國北塞起打擊時，元祐帝還在南部巡幸，聞訊後馬上啟蹕迴鑾，在返回的途中遭受一股混入南部的流寇，又因憂思過火，引舊疾，現在北塞傳回的訃告無疑是在天子原有的傷口上再插一刀。

“這麼說，陛下真的病入膏肓了，皇後連夜召她入京。”

病勢洶洶，元祐帝在復甦時提出欲見六女一麵，徐皇後降下懿旨傳喚常山王上京侍疾。常山王和晉宮在三年前斷絕了乾係，當年入朝春覲，在殿堂上生的事情無人曉得本相，當事人也都似得了天子的禁言令，杜口不提，外人獲得的答案分歧——常山王在殿堂上公開頂撞君王，並且不顧身份怒打朝臣，元祐帝厲叱其衣冠不整，心術不正，其言其行動皇室熱誠，杖三十鞭後攆出了臨安。

天子要見常山王，官員不敢怠慢，安排常山王在館舍住下後就急吼吼地入宮向徐皇後複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