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酒肆懲惡（上）[第2頁/共3頁]

本日一放朝，元祐帝命內侍把書搬進長極殿，倚著憑幾研習兵法，燕婕妤出去滋擾多時，見天子冇心機理睬才訕訕告彆拜彆。

“陛下竟然有興趣看起兵法了。”徐皇後掃了一眼堆滿幾案的書卷，含笑撫摩著封皮。

當年質疑六女出身的人已經死了大半，再看看那張臉肖似天子的臉，統統的猜忌都能咽回肚中，無言以對了吧。徐皇後望望遠處的天空，方纔還是晴好的天，轉眼間，山頂又騰起了層層陰雲。彷彿要變天了。

邕國公主仙逝後，霍貴妃日趨沉默，整日坐於佛龕前抄習佛經，身心清淨，不睬俗世騷動，隻將殘生依托在神佛之事上。霍貴妃對帝王家完經心灰意冷，和元祐帝昔日的情分伴同令宴的死消逝殆儘，現在帝側唯有徐皇後與燕婕妤常來陪侍作伴。

常朝還是，元祐帝在政務上不敢有一絲懶惰，仍然帶病升殿，閒暇之餘，幾位公主常伴隨擺佈，元靈均也會入宮拜見，要麼參議琴技，要麼玩幾局六博，父女還如昔日那般話不投機，也常常是以遷怒旁人，但在茂生的安慰下，能快地沉著下來，各自讓步一步。

中秋節後，北塞的戰事愈演愈烈，朝廷調派的二路救兵在皮立本的帶領下誓師出征。

侍女遞上絹巾，元鎣接過來不疾不徐地拭著臉。“看你熱成這模樣，何必跑著過來啊。”徐皇後一臉責怪。

帝後各自清算好情感，端方了坐姿，太女元鎣倉猝地走上殿來，挽衣向雙親叩拜。

此次回封國她要把玉頂烏騅馬帶走，但令宴的養子連楹要留在鎮國公主府，寒螿受命伴跟著他，把他扶養成公主府真正的先人。

木蘭夫人是他隨父兄撻伐北塞時不測獲得的獻禮，因為是在他最艱钜期間的特彆存在，昔日的溫潤君子才變成了強取豪奪的小人，他把她監禁在宮禁深淵裡，眼睜睜看著她無路可走，紅顏乾枯，那就是皇族的情愛，殘暴無私，不顧結果。

北宮山的楓樹一片連著一片，彷彿鮮血染紅的普通，襯著著大半天幕。時隔三年，臨安物是人非，當初的長亭之約不在，講訴北宮山故事的執扇早不知行跡，臨安卻繁華如初。

母女二人在敞亮處立定，憑闌瞭望。

“不，她兒時也像父皇……我從未思疑過六娣的出身，母親不要再提，徐家那邊更是不要捲進此中，此後如果再有人質疑公主的出身就是用心叵測，父皇豈能姑息。”

“不過是逗你父皇幾句打趣話罷了。元娘，東宮殿現下走到那邊了？”

元祐帝不喜東宮駙馬已是人儘皆知。

三位駙馬中，惠琰渾厚忠厚，元祐帝對他最是放心，李慈銘花言巧語，欺哄公主不成寬恕，穆良佐更是笨拙愚笨，隻盼這一趟東海曆練能讓他有所收成和竄改，儘早在群臣麵前建立王君威望，不要給太女添費事。

想起寒螿說的話，元靈均平複了一日的情感又起波瀾，狠狠地拍了一下小幾，內侍差點冇蹦起來。

“幼年時我發憤要做育人後輩的教書先生，厥後同室操戈，為保性命投筆從戎，當了兵戈的將軍，造化弄人，卻培養了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