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惜名[第1頁/共3頁]

此番雅集，不必去聽湖閣，便能聽聞聽湖閣墨先生之仙籟，實在是難以置信。

範毓賓翻開那冊子，隻見上畫著一幅農田圖，簡樸的勾畫出地盤上丘塘並存的模樣，和兩行在河灘地上所做倒是相差不大。

範清洪忿忿不平的道：“爹，我已查清楚了，我們買地時，有些掌櫃擅作主張，派人在百姓田產上放火，乃至落了人家強買強賣的話柄。”

“撤下來！”範毓賓又反覆了一遍，帶著不容回絕的味道，“先過了麵前這關再說！”

傳言月前有富商為一聞仙樂，出白銀十萬兩，請聽湖閣墨先生吹打，而遭拒。

文士子一揮拳頭道：“去！必然要去，既能一聞聽湖仙樂，又能親身去看看範家與兩行之間的曲直吵嘴，何樂為不為？”

……

聽湖閣的大名早就在直隸遠播，此番進京，很多世子也想嚐嚐本身可否入聽湖閣一聞仙音，可惜早在蒲月起，聽湖閣就不再接客。

範毓賓放下冊子道：“照你看來，兩行利用這拱土墾田之法，可有效果？”

三個士子多年苦讀，遲早與筆墨紙硯為伴，那裡見過這個陣仗，當即就接過請柬，紛繁道：“好說！”

田士子更是驚道：“雅集之時竟有聽湖伶人奏曲！”

七月十五，離渾河雅集隻剩下十六天，都城高低都處在一種莫名的嚴峻與等候感中。

畫兒從袖子裡取出幾張銀票，給了三個士子道：“此來路遠，掌櫃的特地為幾位籌辦了車馬費，請不必推讓啦！”

故而，都城中士子們對範家賣地的敵意和對兩行捐銀的好感，讓他感遭到了不小的壓力。

聽書急道：“你……你如何這麼莽撞！範家公子不是好人，你也不能隨便頂撞啊！萬一……”

而在範府，渾河雅集的到來，就變成了山雨欲來的壓抑。

範家本日獲咎的能夠隻是一群窮秀才，六年後，能夠獲咎的就是翰林學士或是處所官吏，十餘年後，獲咎的便是朝廷二三品的大員，或是邊陲大吏，或是一地父母官。

全聚德劈麵的福滿樓中，畫兒正在喝茶安息，看著聽書忙著發請柬，嘲笑道：“笨聽書，讀書人都喜好去全聚德，你來這邊找不到幾個讀書人的。”

畫兒對勁的道：“碰到範家公子了，他說掌櫃的好話，被我懲辦了一番！”

範毓賓閉上眼睛，痛苦的道：“販子厚利，更要惜名！在鄉試之前賣舊河地，是一記昏招啊！憑白招來直隸學子的記恨。”

固然插手鄉試的都是些秀才，但考過了鄉試以後，他們便都成了舉人，舉人就已經有了補缺仕進的資格。

“兒子服從！”

接過請柬一看，封麵寫著“渾河一號府邸雅集請柬”。

一個多月前，範毓賓曾派他去查明兩行究竟在河灘地做些甚麼，現在已有了成果。

範毓明起家，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冊子，遞給了範毓賓道：“大哥，這是廣州府的下人們送來的，在珠江四周有種墊高地盤以避大水的墾田法，隻是費時吃力，得地又未幾，傳播的不廣。”

範毓賓閉著眼睛道：“罷了，現在說這些無用，該如何懲辦就如何懲辦吧。”

這謊言傳到士子們的耳中，又變成了聽湖墨先生風致高潔，繁華不淫的表示，對當選聽湖閣聽曲就更加推許。

……

三人一愣，趕緊擺手道：“不成不成，怎可收你家掌櫃的銀票？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