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雲中墜錦帕[第1頁/共4頁]

一員魁偉的蒙古大將很快趕到，入帳叩見，語氣誠惶誠恐，“不知殿下回蒙古，末將來遲，請恕罪！”

找出財寶，一幫禽獸心對勁足，燃燒燃燒偌大的宅院，一個個滿載而出。犬吠聲聲，陋巷竹林中，冬眠的一名丁壯乞丐嚇得幾近癱倒。強撐著看清裨將麵龐，趴在林內裝死，等如狼似虎的兵將吼怒而過，才摸出竹林。機遇可貴，且去看看有無收成？乍起膽，摸入常日可貴一窺的空無一人宅院。

“駙馬爺，駙馬爺，伊瑪木鳴鼓喊冤，說鎮西陋巷產生滅門慘案，請您主持公道？駙馬爺……”迷惑的親兵拔高嗓音，“內裡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駙馬爺……”

朦昏黃朧中，金戈鐵馬垂垂遠去，怠倦的男人進入熟睡。左手和詩，右手錦帕，同時握緊靠近胸膛，拽出的玉墜陪思戀微微閒逛。懷念入夢，一如往昔刻骨銘心，無止無休，無窮無儘，伴隨大誌壯誌馳騁西域。燭火不解風情，冷靜墮淚天明，一縷清風吹散滿城的血腥氣味，把可駭無聲無息播撒。

千裡以外，翰兒朵內，對影成雙的仙兒公主懨懨寡歡。枯夜綿長，燭火陪人垂淚，一張姣美麵龐略顯肥胖，人長歎短歎。一聲低低的吟唱飄出錦被，透出無窮難過，“大漠夕照，風吹草揚，菩提樹下，苦苦相望。輕裘暖，鐵甲寒，夜孤漏聲長。何年何月，何日何時，才氣見到我的周郎？遙憶霍嫖姚，怎比征西將？攻城拔鎮吞萬丈，血染黃沙，威震西疆。郎啊郎，你人在那邊？心繫何方？可知仙兒，思郎斷腸？”

後院房間內，熟睡的男人被癢癢的感吃驚醒，猛扭頭，一時大囧。如雲的青絲罩住頭臉，裂縫處，閒逛的春光讓人頭暈目炫。身上多出一床錦被，俯身的努伊兒正細心替本身清算，“咳……伊兒，謹慎抱病？快，快躺下，阿嚏——”一個噴嚏吹飛晃眼的青絲，少女嚇得一驚，衰弱的身材一下子撐不住，人一頭栽下。

“走！”飛揚放肆的皇子揮揮手，“去大帳！”一行人飛身上馬，直奔皇子地點的軍帳。

返回蒙古的二皇子察合台彙報完軍務，退出金悵，早等在一旁的怯薛軍副將躬身施禮，“叩見皇子殿下，末將有要事稟報！”

枕旁，一方素白錦帕飄出淡淡暗香，居中一個大大的胭脂印。彷彿誘人入和順鄉的少女粉唇，讓人既神馳，又感覺心傷。悄悄取過，儘力嗅聞，男人恍然大悟。是婷兒身上的那股處子暗香，超脫，悠長，如天籟迷香，似灌頂醍醐，統統的邪念隨之煙消雲散。

天氣漸明，城內布衣如坐鍼氈，一個個徹夜未眠，無可何如等候不成預知的結局。城西偏僻街巷，一幫高昌兵借搜尋機遇，突入民宅。見院內都麗堂皇，暗起殺機，領頭裨將默許，兵眾一擁而上。跟著多少慘叫和驚呼飄出，統統男丁被斬儘撲滅，不幸的女仆人和三名未成年的女兒以及一群婢女均被幾次糟蹋，最後全被滅口。

相思化為淚，洇透枕被，留下一個大大的圓點，隨懷念分散。

大火敏捷伸展，膽小的乞丐火中取栗，撿拾遺漏的財賄，尋覓食品，順帶汙辱女屍，縱情而出。溜回冬眠地的途中，碰到幾位惶惑不成整天的難兄難弟，不免誇耀一番。如貓見魚腥，溫飽交煎的丐幫趁夜色又折回慘絕人寰的宅院，一番洗劫，場麵更加慘痛。暴露的女屍被大火和丐幫粉碎得不成人形，殘垣斷壁處，到處倒伏著殘破不全的屍身，地上一片狼籍，場景讓人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