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如入無人境[第1頁/共4頁]

背對漫天沙塵，擺出變形虎狼陣的懦夫團默不出聲，弓弦微張，以待追兵進入射程。兩支追兵在戈壁邊沿的胡楊林勝利會師，看看嚴陣以待的不明馬隊，奸刁的乃蠻裨將認識到行跡被髮覺，喝令止步，“停下，彆冒進……”越逼近戈壁，風沙越大，沙土肆意飛揚，眼睛幾近睜不開，“派人回關卡找出糧草水囊，如果冇有，進村搜尋，我們的援兵應當到了，緊緊咬住這群潰兵，他們逃不掉！”

“讓駙馬爺見笑了……”擦去淚花，裝出被風沙迷眼，規複神智的儒者自嘲，“男兒誌在四方，豈能糾結於後代私交，脫脫罕鄙人，但以挽救天下百姓為己任，娘倆想必也會含笑地府……”扭頭扣問一旁的大弟子，“古魯安，你來過此地，第四道關卡另有多遠？”

搖搖擺晃奔行，牢騷滿腹的將士不敢劈麵頂撞，借蹄聲諱飾，暗裡交換心得，“嗐，一夜一天未曾閤眼，連放個屁都冇時候，真他媽不利。政令使大人隻剩下半條命，也不知這幫潰兵來自何方，竟然如此悍勇？據聞，阿其克關卡連一具潰兵屍骨也冇發明，全數帶上？或許，無人戰死？”

“過村莊，翻越丘陵，便可到達央塔克協海爾關卡。南北朝期間的古龜茲中間，以沙雅小刀聞名於世，駙馬爺，您無妨帶上幾把……”遊離的目光諦視東北方向，肥胖男人低聲囁嚅，“恩師，我……我去祭奠師孃和寧兒，您不必親身探視，到時……到時……”欲言又止，沖年青駙馬爺眨眼以示探聽。

任由沙塵劈臉蓋臉打下，頂風而行的懦夫團悄悄遁入大漠，遵循乃蠻將領的提示，全部兵將呈桶形奔進，相互之間的間隔僅僅五步擺佈，以防迷途。預備的長繩也派上用處，由核心人群逐次互握，緊緊圍住內圈的人團。固然如此，猶不放心的年青主將大聲提示，“一起上隨時呼喊火線的兄弟，以防呈現不測，保持速率！”

張望一番，斷後的十名敢死隊員退入戈壁，一樣遵循號令擺出桶形步地。徒單克寧搖點頭，一臉倒黴，“快追，彆丟失方向！”

“不知駙馬爺籌算如何篡奪虎帳，智取，強攻？如果持續冒充，追兵入營後必定驚覺，若強攻，俘虜會聽話嗎？”心細如髮，儒者不住點頭，“其援兵不會少，萬一透露，我們可在玩火？”

間隔並不遠，兩支馬隊很快融為一體，一夜不疾不徐的奔行，日上三竿時分，懦夫團勝利抵臨戈壁邊沿地帶。耶律迪烈率十人抵前偵察，眾懦夫簇擁主將仙師低聲扳談，“不知追兵何時趕到，那幫兄弟可真虔誠，送君千裡，終有一彆，何必如此殷切？難未曾但願我們留下，真若如願，他們的職位也不保呀……”

“將軍千萬謹慎，末將去也！”看一眼竄入荒漠的影影綽綽人馬，耶律迪烈點頭拜彆。

“回駙馬爺，小民未曾來過，但亡妻安眠之地離這不遠。若能甩脫追兵，我想去祭奠一番……”冷靜凝睇遠方，心有所思的儒者幽幽感喟，“娘倆孤苦伶仃，我卻混渾沌沌消磨光陰，近兩年也未曾看望，實屬薄情寡義。他日地府相逢，如何麵對？隻等完成畢生夙願，我隨時下鬼域相陪，縱受百般折磨，再不會拋下我的薄命妻女。”

井然有序撤離戈壁，懦夫團擺出箭頭形步地，催戰馬，一頭鑽入茫茫的胡楊林。一起疾行，一起刺探，近乎精疲力竭的人馬沿主道疾走。赤日炎炎，煙雲渺渺，荒漠空寂一片。與主道相鄰的河床早已乾枯，暴露的河泥泛出慘慘白光，熾熱非常的熱浪令人喘不過氣。天高雲淡，煙塵滾滾，蹄聲隆隆，人跡寥寥，偶有出行的百姓避之不及，紛繁遁入主道兩側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