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願[第3頁/共5頁]

不知多少年前種下的榕樹，現在已經是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了。在媽祖廟旁矗立數十載，看過數不儘來交常常的善男信女，聽過說不完的心願期冀，獲得的，得不到的，最後都化作落在腳邊的一抹樹蔭。

謝敬輕笑一聲，拍鼓掌，又替容瑉拂去粘在衣領上的一片金灰，“就是因為心中有妄念，纔來拜菩薩求成全。要真無所求，就不會來奉獻香火了。”

謝敬帶著容瑉往媽祖廟的方向走，邊走邊解釋：“我媽替我在媽祖娘娘麵前求了願，以是明天必然要去還願。”

容瑉摸動手裡的紅包，感覺麵前剛強地遵循著這些傳統的謝敬更顯出幾分敬愛來，不由得感慨：“冇想到你竟然會信這些。”

“嗯，把窗簾洗完就冇甚麼大件需求洗了，接下來就是……唔……下午必須把窗戶擦了……”劉雪娟思慮著說，手上行動冇有半點停頓。

容瑉怔然，看著謝敬的眼神更深，“許了的。”

環繞的煙霧恍惚了他虔誠的神采，那些埋在心底的慾望，隻要媽祖娘娘能夠聆聽。

謝敬嘿嘿笑著，矯捷地一撐手，從地上爬起來，在劉雪娟喋喋不休的嘮叨聲中，跑下樓。

出來以後是一個小小的天井，再裡頭就供奉著媽祖的神像，實在上頭的媽祖不止一尊，大大小小也要有七八尊，打扮神態各彆。正中間的一尊最大最寂靜，戴著金燦燦的冠飾，披著金色的披風，慈眉善目地俯視眾生百態。

容瑉話還冇說出口，謝敬彷彿已經曉得他要說甚麼，“不能說，媽祖娘娘已經聽到我的心願了，成與不成，都不能再說給彆人聽。”

容瑉悻然摸著被謝敬拍紅的手，神采有點委曲，謝敬一眼都不看他，隻埋頭清算東西。老嬤嬤樂嗬嗬地看了看他們，回身進了裡間，持續慢悠悠地灑掃。

容瑉很誠懇地搖點頭。

看到謝敬徐行走來，容瑉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上前兩步，接過他手裡的袋子，獵奇地提起來朝內裡瞄了兩眼，“這是……”

如果不是口袋裡的震驚，謝敬恐怕真會這麼睡疇昔。

最後一頁紙的最後一行，用兩種分歧的字體寫了同一個名字――謝敬。

比及香爐裡最後一抹光芒散去，緩緩升起一縷青煙，謝敬和容瑉又重新回到廟裡。

容瑉聽後恍然，也跟著從懷裡取出錢包，在謝敬冇重視的時候，把裡頭統統紅色的大張全都放了出來。

“冇乾甚麼，方纔曬完窗簾，正躺著‘照燒’。”

謝敬的外套被他脫下來擱在沙發上，他隻穿戴保暖內衣內裡套著藍灰條紋的毛衣，把袖子擼到手肘，和劉雪娟一起擰出窗簾裡的水，手指被凍得又紅又腫，但他已經風俗了，連眉頭都冇有皺一下，共同著劉雪娟，持續擠壓出窗簾裡的水。

容瑉神采莫辨，盯著麵前的嫋嫋升起的白煙，眼神冰冷地望著麵前的神像，嘴角的笑肆意而陰鷙，隻是一瞬，他側頭看著謝敬，眼睛裡又溢滿了暖意。

老嬤嬤看他們捐了添油錢，笑眯眯地遞來兩個紅包，謝敬鞠躬謝過接著，遞給容瑉一個，容瑉有點獵奇，要當場拆開，又被謝敬一巴掌拍開。

因為工地上的工人多數要返鄉，以是小飯店的買賣一天一六合冷僻下來，到春節前兩天，劉雪娟乾脆給小飯店掛上了停息停業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