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芳 第七章(1)[第1頁/共1頁]

“是我。我叫方婉，你可要記取了。”她的姿式穩定，攬起罈子就著壇口啜飲了一口，目光卻一向膠著不離拂袖的身影。

“……方婉。”拂袖終究開口，輕喃阿誰被屋頂上的女子砸進內心的字眼。

霎那間，凝住的時候被這兩個字砸開一道亢長的口兒，暈開一片迷眩。

月色滿盈，涼意透人。大如玉盤的銀月掛在樹梢上，照得芳庭之間一片敞亮。

揮劍的身影在月光下分解一隻孤傲的黑影，淩厲的劍氣在空中劃開一道狹長的口兒，劃得遠處的大樹一陣簌簌。拂袖籲了口氣，作了個收勢的行動，將劍收進了劍鞘。

月色撩人，古往今來，因沉迷在月光下而生出浪漫的故事彷彿真的很多，如此便是。他們相互諦視的目光穿過芳庭月色，三十步的芳庭，兩兩相望，漫天柳絮飄搖間，時候彷彿就此定格。

方婉揹著月光，看這芳庭中心被銀光點亮的男人，她不答反笑道：“拂袖，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P></DIV>

他沉吟半晌，終究勾起嘴角，他的眼裡有敞亮的光，有淡淡的笑意，映著方婉抱著酒罈的折影。他悄悄地開口道：“……夜寒露重，你半夜出來如何也未幾加件衣裳？”

拂袖站在院子裡，也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他第一次看到如許的眼神，疇前他不是冇有碰到過諦視的目光，但是像方婉如許直接而純粹的感受倒是第一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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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袖在後山芳庭中有人練了一天一夜的劍，從早到晚，月從東昇。劍法流利大氣，好像舞劍般蕩氣迴腸。揮灑自如間，有瑩碧的綠光閃爍。漫天飛絮飄搖，瑩碧的劍花終究挽至最後一招，隻見最後一個穿刺，拂袖清臒的身影定格在烏黑月光下，地上影子斜長。

隻見拂袖收劍的行動一僵，轉頭向發聲處看去。約莫是他練得太出神，竟冇有發覺四周竟然有人靠近。屋頂上側躺了個纖細的影子，左手執了個半臂寬的酒罈，一邊喝酒一邊弄月賞人，好不舒暢。銀月如盤在她身後，映得她的剪影愈發迷離。月光照得他看不清她的臉，他說：“是你。”

“哈哈哈，好劍法。”氛圍中響起一聲相稱蕭灑的笑聲，伴跟著悄悄的幾下鼓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