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芳 第五章(3)[第1頁/共1頁]

捕夢？

被他說中了，不過這話題轉得也甚是生硬。我冷靜接過那隻酒罈子，就著壇口悄悄喝了一口，一絲甘冽跟著酒氣順著我的喉嚨而下。這必然是上了年初的好酒，酒中的烈性已被大地中的豐富之氣調和得非常醇和。我又小小啜飲了一口，但即便再醇和，始終是陳年的酒。越陳越香，越喝越醉。

短短半年內，我的天下天翻地覆。本來覺得隻是個隱世的文人的師父，竟然有存亡人肉白骨的才氣，本來覺得體弱多病的弟弟竟也強大得能夠利用竄改乾坤的把戲，另有這個烏有店東，他似是曉得這人間的統統事情普通，他曉得我們為何會來，他曉得我們要做甚麼。本身邇來如何碰到的儘是些能人異士。隻是轉念想想，我本身本來就是個死而複活的逆天的存在，相較之下，他們這些通天的本領，彷彿也算不得甚麼了。

“也就是通過幫彆人完用心願來拿走彆人的一個夢作為互換。”秀卿捧起我手上這杯茶啜了口，小狐狸饅頭趴在他的腦袋上麵，畫麵顯對勁外埠調和。

我垂了眼，斂了眼中情感。不曉得從那裡問起，隻好單刀直入，我謹慎問道：“阿誰方婉女人，是你的舊識？”

<TR>

我想這個烏有店東定是個極有聰明的人，再不然也必定是個曉得人間很多事的人，冇想到卻已經奇異到這類境地。

風拂過他的眉間，我瞥見他的眸中閃過幾絲我不曉得的愁悶情思，還未待我察看明白便已然消逝：“婉兒……我與她是仇敵。”她將我當作仇敵。說著，他將手上的酒罈子遞給我。他說：“女人也是個內心有事的人吧。”

我想了想，既然這個烏有店東彷彿是甚麼都曉得了，卻還是挑選本日不呈現，那麼想必，我們本日是不宜曉得了，或者說，我們本日留下，另有彆的企圖？

待我再去拜訪烏有店東的時候，阿誰仙顏小女人還是笑眯眯地給我遞了一杯茶，說：“店東出門捕夢去了，約莫傍晚才氣返來。”

我朝饅頭勾了勾手。“饅頭，到娘這邊來。”饅頭公然聽話，後腳在秀卿頭上猛地一蹬，悄悄撲進我懷裡來。“痛――你個忘恩負義的臭狐狸。”秀卿委曲地嚎了一聲。

或許是酒太烈了些，又或許是我不知不覺喝得太多了，第二天醒來已顛末端中午。

他……

比如扯到他從小餬口在雲漠裡，再扯到他獨一的好朋友是個騷人，阿誰騷人作過很多本山川遊誌，又扯到雲漠裡有一處淺灘名叫順水，路過的行人大多覺得是海市蜃樓未曾靠近過，卻很少有人發明是真正的極美的水灘。再到厥後，我都已然記不得他說過些甚麼了。

“嗷嗚――”</P></DIV>

那晚厥後我們又斷斷續續聊了些，不過話題跟著他的決計，越扯越遠。而我也曉得強扭的瓜不甜的事理，順著他的扯遠，樂得去扯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