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心悸[第1頁/共2頁]
這老頭看似粗暴,誰知倒是粗中有細,連著幾年的軍餉查得清清楚楚,白紙黑字交到崇明帝的案頭。新任的兵部尚書威風凜冽,手底那些粗人一泒照應,打著為邊關將士請命的燈號,大有與戶部不眠不休的勢頭。
錢唯真現在能做的便是將疇前的事情能抹就抹,少一點把柄在崇明帝手中,活路便會多著一條。
不但如此,梁家還賠著謹慎想從賀先生口中套話,那彙通錢莊究竟有冇有題目?與彙通錢莊原買賣,每幼年說也有成百上千萬兩的流水,梁家此時可不敢拿著積年的積儲往彙通錢莊身上壓寶。
不但如此,這十餘名官員同時住在崇明帝特地安排的一所外殿裡,整日同進同出,外人想要搭個話都是千難萬難,更彆說各個擊破。
前院已然失火,還要保住後院安然無事,錢唯真恐怕候先生途中有個閃失,泒了第二路人馬前去策應。
錢唯真天然不會坐以待斃,要親信小廝阿誠再替本身聯絡玄霜刺探動靜,大總管早換了一幅麵孔,往昔的交誼一筆取消。
不過五六百萬兩銀子的擠提,竟使梁家如此謹慎,賀先生細細問了才曉得,一股流言早已從揚州刮到無錫,都說彙通錢莊背後的大人物垮台,彙通錢莊已然朝不保夕。
眼瞅著劉本的身影垂垂消逝在甬道的絕頂,錢唯真扶著朱欄坐在了一塊假山石旁。中午的嬌陽光輝而炙熱,錢唯真卻感覺頭頂覆蓋著寒芒萬丈,心悸的感受一陣連著一陣,疼得他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滴子。
戶部積年的帳冊都堆在外殿的大書房裡,吳太守粗粗翻了幾本,竟發明幾筆去往無錫的撥款。無錫的賦稅出入如同烙印打在本身腦中,底子不須查實便能鑒定,無錫從未見過這些銀兩。
朝中固若金湯,再不是本身能隨便插手。劉本想著歸去便叫老婆大粘氏修書,讓內侄女粘亦纖緊緊看住陳如峻的女兒。瞧瞧這位閣老府的令媛在揚州都做了些麼,常日都與甚麼人聯絡,防著崇明帝在江陰另有甚麼背工。
事情來得太俄然,民巷那處宅子裡還存著頭三年的帳冊。現在不要說重新做假帳,如何將賬簿送回戶部都成了大題目。
大總管與本身的交好,另有本身在禦書房裡聽到的君臣秘談,約莫都是一場請君入甕的好戲,隻為放鬆本身的警戒,來個更好的一網打儘。
如果世上有悔怨藥可賣,錢唯真必然不昔花大代價買上一粒。
想要為本身辯白幾句,望著崇明帝端肅冷硬的那張臉,錢唯實在在開不了口,唯有在內心叫苦不迭。
不要說核心部分的官員,連同核心執筆謄寫的小吏,也滿是夏閣老與陳如峻從處所上抽調,相稱一部分來自曆山書院出身的處所官,現在已然全數到位。
算算日程,侯先生早該到了揚州,也該將措置成果飛馬傳來,錢唯真這裡卻遲遲冇有收到動靜。
第二路泒出去的賀先生徑直到了無錫梁家,一問才曉得這裡並未曾見著候先生,更未見著錢唯真的親筆信,天然冇有往揚州兌付銀子。
瞧著陳如峻在朝堂上叱吒風雲,一幅運籌帷幄的模樣,劉本即怕又恨,花花腸子連轉,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十餘名處所官員的變更,此前冇有一絲風聲,悄無聲氣便進了京。
此前的快意算盤全數落空,待要花大代價辦理參與清理的官員,錢唯真卻曉得底子不能如願。這群人滿是夏閣老與陳如峻的親信,奉旨奧妙入京,天然油鹽不進,都唯這兩位閣老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