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寒鴉[第1頁/共2頁]
想要推得一乾二淨,唯有往死人身上說事。錢唯真想好了應對之策,將昔日缺了湖廣兩地的軍餉儘數算到邊城頭上,隻推做下頭的侍郎們記錯了地點。
桂樹衚衕的何府宅院、連同聽雪小築,這些處所都一一落在潛龍衛掌控當中。那姓何的販子八月二旬日一進姑蘇皇城,便被帶入了潛龍衛的監獄。
此前一向在崇明帝與蘇光複之間扭捏不定,錢唯真即想臨老了再搏一把從龍之功,替後代子孫創些基業,又想著以他戶部尚書的身份,蔭及後代已然足矣。
實在這位兩朝的戶部尚書也早落在潛龍衛算計當中,想要挖出他更多的東西,還是放著長線籌辦釣大魚。
早有貼身小廝上前,隔著車窗悄悄喚了一聲老爺,回道:“老爺且住一住,是有急事,甄夫人送來的十萬孔殷函件。”
逢到三與廿三的的日子裡,錢府裡常常高朋滿座,從二更時分便常有馬車進收支出,初時瞞過了潛龍衛的眼睛。
泒去日夜監督錢唯真的人那邊,早些時出師倒黴,久久發明不了錢唯真的蹤跡,直到前些時候終究傳回了動靜。
唯今之計,本身要的便是這冊封大典在際的半晌喘氣之機。隻要給他個旬日八日的工夫,便能將帳冊做得天衣無縫。
轎簾外影影綽綽的瞧不逼真,模糊倒是停在衚衕口那株老桂樹下,並未進到府中。錢唯真麵色不虞,冷凝地問了聲:“外頭如何回事?”
眼瞅著再問不出有效的東西,肖洛辰命他簽書畫押,臨時將人支出大牢,留待秋後一併計帳。
肖洛辰聽得精力一振,他細心錄著供詞,扣問那些瘦馬都送給了何許人?何姓販子點頭表示不知:“小人名義上是這宅院的仆人,實在連內宅都進不去,那裡曉得調教好的女人們送往那邊?”
邊城的軍餉最為充沛,蘇睿必然不屑在這上頭留意。他可不信蘇睿像那許三年那般窮酸,手裡也捧著帳冊,算得清這些年的賦稅供應。
再退一步想,蘇暮寒秉承王位以後,第一件事必然是遠赴邊城。若邊城有甚麼風吹草動,李之方敬著昔日的龍虎大將軍蘇睿,必然會與蘇暮寒商討。
心中經常兩個小人打鬥,天平不時擺佈傾斜。今次這戶部清查到似是替本身做挑選,若崇明帝肯放本身一馬,打從現在就兩袖清風地當好現在的戶部尚書;如果崇明帝不念昔日的同僚交誼,本身便鐵了心助蘇光複打江山,與蘇暮寒一起矇混過關,挖空崇明帝的國庫,如何著也替子孫們弄個蔭及幾代的爵位。
剛從爐子上拿下來的烙鐵泛著紅光,像毒蛇的眼睛般閃亮。何姓販子避之不迭,跪在地下,叩首如搗蒜普通,隻求肖洛辰饒命。
誰猜想許三年粗中有細,竟查覺了數量不對。如果重新翻起,難保便有甚麼把柄落在這老混蛋手裡。
經過鏢局日夜兼程轉來的揚州秘信,小廝識得那上頭甄夫特有的標記,更看到了信封上繪著的一隻月夜寒鴉泣血,曉得是出了事情。
錢唯真並不是倉促一瞥便走,而是在民舍裡待得時候特彆長,好似有甚麼事情在忙。凡是直待四更天賦會打道回府,不耽擱第二日的早朝。
此人本是千禧教的教徒,幾年前奉上頭的號令買下桂樹衚衕這處宅子,依著九宮八卦的佈局重新翻修,還在宅子裡砌了秘室,以備不時之需。原是為了即一味涼以後,給千禧教在皇城當中再建一個奧妙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