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日[第2頁/共3頁]

她不是怕丟臉，她是怕嚇著人……楊複越是這麼說，淼淼就越忍不住，她眨巴眨巴兩下水眸，昂首閉上眼，聲音帶著軟軟哭腔：“我也不想打攪王爺，但是我有急事想說。”

平常這類事由樂山樂水來做，本日兩人不知去處何方，偌大的院裡隻要碧如一人。今早是她服侍楊複盥洗的，樂山樂水受命前去都城，明日才氣返來，楊複便順手指導她到書閣服侍。

瓔珞珠簾碰撞，收回琳琳聲響，清脆動聽。楊複從閣內打簾而出，一眼便瞧見了這一幕，阿誰跌坐在地的小身影很熟諳，清楚是淼淼無疑。他眸光微動，幾步上前：“如何回事？”

淼淼恍然回神，伸手去接，豈料對方手上一鬆，整盆溫水都潑在了她身上。這一幕過分熟諳，淼淼總算想起來麵前的人是誰，不就是那日撞倒她，害得她手背燙傷的丫環嗎？

碧如心下格登，情知不妙，趕緊雙膝跪地：“是婢子自作主張了，請王爺恕罪。”

碧如接過巾櫛，哈腰拾起地上銅盂，趾高氣昂地睨向淼淼，“做錯事承認不就得了，還抵賴甚麼，當大夥兒冇長眼睛麼。”

淼淼剛強地搖點頭，內心憋著一口氣，“我不走，我陪你一塊清算。”

岑韻見狀感慨，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挺剛強。

裡頭是王爺方纔盥洗的水，楊複已經歇下，她們這些丫環卻不能歇息，還得值夜到子時。

冇見過這麼挑釁是非的，以往她冷嘲熱諷也就罷了，這回還用心栽贓讒諂！淼淼雙手在身側緊握成全，氣得身子微微顫抖，“我……”

不但是淼淼，連一旁跪著的碧如也是駭怪。冇人理睬她，她便隻能一向跪著。

不知為何王爺的神采都變了，從未見他暴露如此嚴厲的神采，碧如一驚：“是、是婢子……”

話音未落，岑韻從閣房走出，看到外頭風景吃了一驚，“這是如何回事？”

“如何不怪你……”

楊複似是發覺她的企圖，彎唇一笑：“本王會帶你一道歸去。”

正堂空空如也，並無楊複蹤跡。

淼淼握動手裡那塊巾櫛，對著她背影咬牙，小臉上寫滿委曲氣憤。

方纔岑韻喚她碧如，她是在外服侍的丫環，彷彿對淼淼很有微詞。

淼淼等了一早晨，目下心急如焚，隻想求得一個答案罷了：“不要你管！”

但是這句話就跟哽在嗓子眼兒似的，不管如何都說不出來。萬一楊複不承諾如何辦，萬一他感覺本身得寸進尺，萬一……

熹光溫和，穿透密葉落在門檻，裹住淼淼小巧的身影。陽光被她擋在身後，小丫環低著頭，看不見臉上神采，隻能感遭到她在發顫。

院內水池化冰，幾條錦鱗在裡頭遊動，身姿矯捷。□□滿園，岸上蘭草鬱鬱青青，樹梢鳥鳴清脆，閃現一派勃勃朝氣。淼淼偶然賞景，正欲步入閣樓，卻被門口的人攔了個正著：“王爺正在看書，特地叮囑過，等閒人不得打攪。”

淼淼試圖擺脫楊複的手，何如被他緊緊捏著，被迫迎上他視野。臉上疼痛久未消褪，她眼裡的淚花打轉，再這麼下去遲早會落下來。

淼淼很少活力，但是此人實在過分度了些，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本身，她究竟甚麼用心！

*

自打得知這個動靜後，淼淼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同她一道當值的丫環叫了她很多聲，她都冇有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