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回 良言難勸該死鬼[第1頁/共3頁]
陸雲峰見了火氣就拱了起來,忍不住在房外大聲說道:“哈哈,你坐馬車坐到亭子間來了。”說了這一句,便仍舊回身出來。
王太史見辛修甫來了,趕緊站起家來相迎。
本來金寓對王太吏說的話是心上煩熱,要出去坐一回夜馬車。王太史哪敢拗她,就點頭承諾了。
陸雲峰本來已經酣醉,聞聲了這般聲音,霍的立起家來,腳步傾斜,踉踉蹌蹌的走出房去,世人也冇有理睬他。
那曉得陸雲峰走了出去,踉踉蹌蹌的就一向踅到亭子間門口,巴著門簾,在縫內留意張看,隻見一個青年男人朝外坐著,生得長眉俊目,白麪朱唇。
王太史聽了金寓如許的蜜語甘言,見了她這般的弱態嬌姿,禁不住神迷魂亂,一顆心泛動來泛動去,早就把方纔的一點狐疑給丟到九霄雲外了。此時反倒是溫聲軟語的實在安撫起金寓來,又回身對著世人說道:“你們看看,我早曉得她決不是如許的人,必然是有隱情的,你們不曉得這裡的細情就那般說她,真真是讓她受了委曲!”
這一聲不打緊,把亭子間裡的男女二人齊齊的給嚇了一大跳。
陸雲峰聽了倒說不出甚麼來,隻在鼻子裡哼了一聲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又隔了一月不足,王太史正在家中給人代寫壽屏,俄然就見陸雲峰闖了出去。
豈知王太史聽了,心上竟是大大的不覺得然,還怪辛修甫說話太刺耳,頓時就暴露不悅之色,冷冷的答道:“你們美意勸我,我能瞭解,但是我已經五十多歲的人,吃的鹽比你們走的路還多,那裡會上了彆人的當!何況我已經再三和你們說了,她身子不利落,總要體貼她些。她現在又不做買賣,你們怪她,不過是說她目中無人,不肯應酬。殊不知她不肯隨便應酬,恰是她的好,她要從良,天然比不得之前。你們眾位不睬解,老是說她的好話,指責她,真是‘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了。”
王太史因為陸雲峰幾主要和金寓作對,心上有些責怪他,但因為陸雲峰和他本來有世交的交誼在,不能是以斷交,見他走進客堂,不得不起家見禮,談談的號召幾句。
金寓卻坐在那青年男人的身上,兩人摟作一團,臉偎著臉的不知在那邊說些甚麼。
陸雲峰不等讓坐,劈臉就問王太史道:“這兩天你在金寓那邊,可探聽著甚麼訊息嗎?”
王太史坐了一會兒,又想起那迷惑來,吞吞吐吐的向金寓問道:“剛纔亭子間內的客人是誰?”
良言難勸該死鬼,不管陸雲峰如何勸說,王太史仍然是執迷不悟,油鹽不進。陸雲峰另有甚麼高招嗎?我們下回接著說。
辛修甫聽了王太史這一番懵懂無知的話,又好氣又好笑,待要再和他爭辯幾句,卻想著彆人的事與自家甚麼相乾,勸他不聽也就算了,何必這般操心機,做這個空頭的朋友,想到其間,便佯笑了幾聲,不去和他辯白,大師悶悶的又飲了幾杯。
金寓聽了,由不得麵上一紅,心頭亂跳,定了必然神方纔說道:“亭子間裡的客人?”
金寓說了這一句,又頓了一頓道:“你不必多心。你王大人是個明白人,一向對我體貼有加,自是曉得我的難處。我本就是做這行買賣,吃這碗飯的,你也曉得我們這買賣不好做,經常的銀錢週轉不開,老是會欠了內債被催債的。幸虧現在你不嫌棄我,還肯納了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巴不得你從速辦事,也好免得老是有人說閒話,說我不是好人,不是至心的,你可知我內心的委曲?”說著雙眉鎖嗔,杏靨凝愁,做出那一付幽怨不堪的模樣。一雙俊眼,水汪汪的剪水橫波,彷彿是淚珠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