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月瀟湘』 第十五章 潮信難通，神女有夢[第2頁/共4頁]

“我……”

聽了無咎之言，張牧雲由衷地讚了一句。然後幾近是脫口而出地問了一句：

閒得無聊的老道人搖唇鼓舌地胡侃一通，竟引得少年也一臉鎮靜，倆眼放光，俄然對去過一回的君山非常神馳。

大溪口渡頭有一條長長的泥堤伸入湖中，這便是大溪口船埠。大溪口船埠的兩側釘著兩排深深的木樁，木樁上繫著一溜的湖船。除了幾艘大些的客船按期開往對岸的城鎮，其他都是那種有篷或冇篷的劃子。這些劃子上各有兩三位船長海員，袖動手靠在搖櫓邊，專等遊湖的客人雇船。

第二天一早，張牧雲和月嬋洗漱完，剛吃過早餐，那無咎道人便來了。先客氣地讚美了一下張牧雲祕製的驅蚊油精，無咎道人便請他上路了。天然，最後分開小院時，那月嬋也一起跟上了。

下認識地瞥看，無咎心中訝道：

聽無咎這麼一說，也不知是否聽入了神，張牧雲鎮靜答覆時，中間那少女一看，身前她這哥哥竟然滴出了口水！

不過這雲夢澤洞庭湖實在過分泛博，覺著已經忍了好久，轉頭一看，卻彷彿才離了湖岸。因而過了一會兒，那無咎道人便先忍不住，挑起個話頭，跟麵前兩個年青人扯起閒篇來。他先是天南海北、雲遮霧繞地說了一通，便提及君山來。無咎說：

“哎！”

君山，又稱洞庭山，隻在洞庭湖裡。要去君山，先要到洞庭湖。去洞庭湖，張牧雲曉得近道，便領著無咎月嬋一起沿他家屋後的小溪逆流而下，約莫走了半個時候，再繞過溪邊一棵被雷劈去半邊的歪脖大柳樹，順著另一條巷子折向東，又走了一個多時候，顛末五六個村落，這纔來到離張牧雲家比來的一個洞庭湖渡口。這渡口中間，也有一條大溪不知從那邊流來，打這兒流入洞庭，因而這處所便叫作“大溪口”。

“哇……本來如此！那必然是了不得地都雅啦！”

合法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地說得投機之時，那少年卻俄然感覺有人在牽他衣袖。轉臉一瞧，牧雲正見是那妹子在拉他。

“看！那是甚麼？”

“哼……”

因而，載著月嬋幾人的帆船如一隻伸開紅色翅膀的水鳥，倏忽間蕩離了水岸，推開一起清澄的湖波，悠悠然往大湖的深處而去。一帆煙水，兩槳汀洲，麵對著清澈粼粼的湖波，三人坐在船舷邊，隻跟著船兒搖扭捏擺，一時墮入寂靜。當然，少女沉默，是因為震驚於如畫的湖山，連船舷邊那些碧濤中因為船行拖迤出的白浪波紋，也被她看出精美的畫兒來。其他兩位沉默，卻因為無聊，無話可說，才一時閉嘴。

“好嘞！月嬋，去碗櫥櫃子裡拿六瓶薄荷油精來，給道長。”

他也是常在販子中行走，一看無咎這模樣，便知他想歪。心中愁悶，口中還得秉著禮節，道：

就在這番熱烈的對答臨時告一段落之時，這三人正安息時，卻忽聽得船尾那一向用心搖櫓的船老邁俄然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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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髮之人，何必在屋院拘束。貧道便即拜彆，去那荒漠廣漠六閤中，以六合為床笫，以明月為華燈，總賽過屋中高臥。”

“你們不知，那瑤姬就是巫山神女。當年登徒子宋玉不是有賦兩篇？一曰《高唐》，二曰《神女》，便專門是給瑤姬寫的。當然內裡還提到她夢會楚懷王的故事。所謂‘旦為朝雲，暮為行雨’，能讓宋玉如許古今可貴一見的大才子連用兩篇大賦謄寫，你說她漂不標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