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鬼叟夜謁[第1頁/共3頁]

“不過，兄弟，聽哥一言，彆去打攪棺材裡的死人，他們都是明朝的忠臣，開棺翻動就是輕瀆！欽慕古朝忠良，比方我們施醫積德，都是添功積善。”由是，李郎中給黃夢梁講了昨晚怪夢之事。

李郎中本已惶恐萬分，聽那高聳到來的詭異老者說話卻客客氣氣，舉止彬彬有禮，悸栗的表情稍有安穩，且憋住氣，定下心，聽這老者詳說下文。

掐指算來，這已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本來老者是個流落凡間幾個世紀的冤魂野鬼。

“兄弟，如果真要幫我，也行。從大悲寺出去，往北走兩裡是片石林，那兒有種希世良藥，那種藥材的貴重不比對嘴蕈差，你陪我去采摘就是幫了我的大忙！”

李郎中間中一熱，感激地對黃夢梁說：“好兄弟，你如此幫襯於我，那兄弟前的黃字就累墜了——如果不嫌棄，從今今後，你就是我的兄弟！親兄弟！”

山魈血結乃是一種醫治婦科的奇異之藥，其藥效不亞於對嘴蕈。這藥李郎中傳聞過，卻無緣到手。實在，這藥跟對嘴蕈一樣難覓，同是醫家夢寐以求的良藥。

垂垂，天氣敞亮，大殿窗欞外的青樹林裡，鳥雀在嘰啾喧華。

山魈血結這類奇藥，彆說不知在哪找到，就算曉得，也無人敢去采摘！山魈血結隻出在山魈居住的處所，可那山魈是一種比猛虎還殘暴，比熊羆還可駭的植物，更可畏的是山魈皆是群居，撞上一隻便是一群，誰敢去采擷，不想要命了？

黑影斯須至近，垂垂形變人身，臉孔清楚，倒是一名身著明朝官服的老者。

“山魈血結。”李郎中緩緩說出藥名，羅大夫聞聽，不由神采愀變。

篝火真的將近燃燒，灰燼裡僅剩幾塊暗紅的木碳，冒出寸高的火苗，隨風搖擺。雖說是夏季，古廟山頂的夜晚還是寒氣透衣，再者，這荒山野廟四周過風，冇了篝火烘烤，難過這漫冗長夜。羅大夫冷醒了，趕緊添柴碼枝，重新燃起火堆。又與李郎中說幾句話，再閉上眼睛睡覺。

“李先生，你隻要承諾勸住黃兄弟，我就奉告你，在哪可采到山魈血結的絕代良藥！”

鬼叟老者說完，重又化著一團暗影，輕風普通飄浮而去。

李郎中醒來，就再冇了睡意。剛纔那怪夢做得真逼真切，夢中鬼叟老者說的一席話猶言在耳，實難辯白是夢或真。他轉臉瞅下熟睡中的黃夢梁，瞧他直伸伸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心忖，等他醒來，看他是否真要去後堂采摘對嘴蕈？也好對那怪夢作個應證。

李郎入耳鬼叟老者陳述疇昔舊事，也是新奇，但這與他深更半夜來找本身又有何乾？正迷惑，那鬼叟又道，說他可否修成地仙，全憑他棺材上那朵對嘴蕈護住了他的靈魂——他此來，是求李先生勸止姓黃的那位小兄弟，明早彆人去采摘他的對嘴蕈。老者說，那位小兄弟非是人間俗輩，身上儲藏著獸仙精華，陽氣極盛……

“黃兄弟，一大朝晨的，你要去哪？”

想罷，黃夢梁爬起家，朝後堂欲走——卻被李郎中一聲叫住。

深夜，李郎中被一股陰風吹醒，乍見後門出去個黑影，緩緩移近身前。那黑影恍惚一團，離地半尺，輕飄飄浮在空中，好似無骨無肉無分量，清楚是團靈魂抑或是隻鬼怪。李郎中大驚，不由背浹盜汗，渾身毛骨悚然。

想到此，李郎中歎口氣，對那老者說：“我敬老先生是位忠臣，承諾你明早必然勸止黃兄弟——唉！山魈血結的事就算了，即或找到了也是徒然，誰敢去招惹那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