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章[第2頁/共4頁]

“皇位？”司馬嶸不屑地看著他，“再做一個像你如許的天子麼？”

天子目睹著那把滴血的劍劈麵而來，一刹時寒氣從腳底直直往上竄，眼看著劍尖上鮮紅的血跡，身子如同被困住，轉動不得。

司馬嶸指尖悄悄擦了擦他的眼角，看著他蕉萃的麵龐，眼底儘是心疼，與他對視半晌，彎起唇角笑起來。

寢宮四周有重兵把手，天子被囚禁了好久，驚怒又無法，夜裡睡得極不平穩，恍忽間夢到前太子司馬昌與永康王謀逆的場景，可一抬眼卻瞥見內裡燃起熊熊烈火。

王重之笑起來：“喊那麼大聲，是在催著我殺你吧？”

司馬嶸伸手，瑩白的手卻從玉璽上穿過，愣了一下，麵露茫然：“我彷彿忘了一件事。”說著便毫不沉淪地回身，緩緩朝門口走去。

王述之感受他手上有力，逐步沉著下來，高低打量他：“可有那裡不舒暢？”

司馬嶸出了皇宮，胸口的痛苦一分分減輕，那股滿盈的恨意與不甘也彷彿在夜風中消逝。

天子聞聲他放聲大笑，軟著腿想要奪路而逃，卻再次被他攔住，絕望之際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大吼：“庾茂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噓……”

天子嚥了咽口水，盜汗直冒：“你你你……你但是來索命的？”

“嶸嶸嶸……嶸兒……”天子舌頭打結。

“啊――！”天子從惡夢中驚醒，目光發直，大汗淋漓，一時已分不清謀反的究竟是毅王與王氏，還是前太子與永康王，氣喘籲籲之際，麵前一片赤紅，鼻端滿是那劍尖的血腥味。

“晏清，我等了你這麼久……”王述之哽嚥著，眼底赤紅一片，心口絞痛難當，忍不住親吻他冰冷的唇，隻感覺唇上傳來的涼意如同一支利箭，狠狠刺在心尖上。

惶恐之下，本身彷彿在皇宮裡四周亂竄，一轉頭髮明身後有人緊追不捨，定睛一看，那人竟是王豫的宗子王重之。

天子麵色慘白，來不及細想，慌不擇路地衝進一座燒燬已久的宮殿，出來以後才發明內裡有人。

王述之不必探聽都能猜到世人在群情甚麼，不過並不放在心上，將睿王府的統統安插好後，就歸去持續照顧司馬嶸。

屋子裡墮入死普通的沉寂，王述之如墜冰窟，悄悄將司馬嶸扶起來抱在懷中，越抱越緊。

天子一愣。

“父皇……”一道熟諳的聲音悠悠傳入耳中。

王述之早就瞄好了，眼疾手快地竄疇昔將他扶住，恭敬道：“殿下把穩！”說著公開裡朝他使了個眼色。

“看來，父皇當真不知悔怨為何物。”

殿中服侍的人早就不知所蹤，天子看著榻上之人吃力地爬起來，心中複興迷惑：嶸兒的腿不是好了嗎？

司馬嶸快速回身，直直看著他：“你要去那裡？”

一群人湧進屋，冇人看得見的是，正有一道身影緩緩從榻上起來，目不斜視地與他們擦身而過。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天子來不及再想，慌鎮靜張地擺佈閃躲，後背撞上艱钜下榻的司馬嶸。

“太子殿下或許是裝病，現在連皇上與太後都不得自在，太子若冒然進宮，還能討得了好？隻要他還是太子，毅王除非學那位，不然永久翻不出浪花來。”

一盞盞燈敏捷亮起，丞相府刹時墮入慌亂，大夫們衣裳都來不及好好穿，踩著亂七八糟的腳步紛繁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