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頁/共3頁]

司馬嶸淡淡牽起唇角：“不錯，見風長。”

王述之笑眸朝他轉過來，並未答話，回身命人將管事叫出去，抬手指指屋頂，叮嚀道：“去，找人將上麵敲出三兩個洞穴出來。”

“唔，勉強尚可。”

“晏清兄，你可願陪我一同前去？”

“是。”內侍應了一聲，腳步倉促分開，到了宮門口，將王述之領出去，眸子子擺佈溜過，敏捷張望一番，垂首低聲道，“太子殿下方纔說，丞相事事趕在陛下前頭，實屬不該該，丞相如果為了梁大人一案而來，可要慎言。”

司馬嶸咬了咬牙，神采淡然道：“丞相此舉未免輕浮了些。”

王述之連連擺手，笑眯眯道：“不當不當，臣之事的確不甚要緊。”

“謝陛下體恤！臣感激不儘！”王述之趕緊下跪叩首。

司馬昌：“……”

司馬嶸毫不客氣地接過，擦擦鼻子。

二人一番折騰，已到日暮時分，再次出門，搖身一變，成了兩位蓄著美髯的清雅文士，再加上麵色、雙眉都作了潤色，橫看豎看都比常日年長了十歲。

司馬甫雖心中不痛快，麵上卻對他極其親厚，笑道：“丞相前來所謂何事？”

司馬昌心中暗笑，又皺眉點頭道：“丞相身為臣子，為父皇分憂實乃其本分，可若事事趕在父皇前頭，這就有些說不疇昔了。”

司馬甫：“……”

太子司馬昌將一道摺子遞交到天子麵前，鋒芒直指豫州牧梁預，天子纔剛看完摺子，還冇來得及聽太子詳細陳述，便聽內侍來稟：“陛下，丞相在宮門外要求麵聖。”

司馬昌忙抬手：“哎，瞧丞相行色倉促，想必此事告急得很，不必謙讓。”

司馬嶸本來安閒平靜，可越往裡走，撲鼻的香味越濃烈，很快便感覺難受起來，卻隻能強忍著，正蹙著眉頭，就聽耳邊傳來熟諳的聲音：“如何了？”

“這……”王述之麵露難色，抬手往上指指，躊躇道，“臣家中屋宅漏雨，近些時候倒還能忍，可眼瞧著氣候一日冷似一日，臣便有些擔憂，想著萬一深冬落雪，臣變成白頭翁也就罷了，可如果半夜凍得冇法入眠，那可就難過了，再一不謹慎凍出個弊端來，上不了早朝，豈不是極大的罪惡？”

馬車掉頭駛入冷巷，車內變得暗淡下來，王述之抬手捏著司馬嶸的下頜將他臉轉過來，微微眯眼，如有所思地盯著他，一邊打量一邊沉吟：“唔……總說你老氣橫秋，倒忘了你畢竟幼年，麵相還是嫩了些。”

王述之憋著笑看他，順手從袖中取出一塊帕子遞到他麵前。

“唉……朕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司馬甫揉揉發疼的額角，在殿內來迴轉了幾圈，最後無法地揮了揮手，“宣他出去。”

王述之略抬高嗓音，聽著有些沉啞：“我們兄弟二人初來都城，聽聞此處有一些仙顏胡姬，便生了些興趣。”

上了一輛不常用的馬車，王述之含笑問道：“晏清，你感覺如何？”

司馬昌頭皮微微發緊，倉猝道：“父皇，梁大人雖遠在豫州，可畢竟是老丞相的對勁弟子，一貫與王氏過從甚密，眼下丞相挑在現在入宮，或許是已經得了動靜，籌算替梁大人討情。”

王述之輕拍兩下額頭，又道：“對了，洞穴彆敲太大，大了半夜灌風，怕是不易睡著。”

王述之進殿膜拜，起家時彷彿才見到太子站在一旁，麵露驚奇，忙又對太子行了大禮。